裴行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将蝴蝶簪插进缇宁刚挽的发间,柔声问,“好看吗?”

缇宁只好往铜镜里看去,裴行越拆掉她的发髻重新挽然后再拆再挽,这已经是他的第五个发髻了,他挽的是单螺髻,所有的头发都向上,鬓间留着两须刘海。

至于技艺,平心而论缇宁只能说说一句一般,但是缇宁盯着镜子里那榴齿雪肤的自己,有这样一张脸在,就算是梳成一个乞丐头,也只有好看的份。

于是缇宁说的诚恳,“好看。”

裴行越这才笑着松开缇宁,他现在又变的很温柔,耐心无限,仿佛他本来就是个温柔的君子,“是刘鸣来了,枣泥糕你要吃吗?”

缇宁顺着他的话说,“我吃不了十份。”

“倒也是,要吃就留一份,你不吃就让她们倒了。”

缇宁看了裴行越一眼,起身去给他们开门。两人说话的时间,刘鸣已在门口等了半刻钟,但见缇宁打开门,他脸上没有丝毫久等的不耐,态度恭敬,“宁姑娘,十份枣泥糕已经做好了。”

朱听燕说缇宁是她以前的丫鬟丝丝,不过刘鸣听裴行越叫她阿宁,便没叫丝丝姑娘,而是叫的宁姑娘。

朱听燕见刘鸣对缇宁的态度比她还好,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缇宁接过托盘,笑着对刘鸣道,“东西留下吧。”

刘鸣见缇宁没有说裴行越要见他的话,便道:“既如此,宁姑娘,我们便告辞了。”

缇宁嗯了一声,朱听燕却见裴行越没来见她们,皱着眉道:“我是向四爷陪你道歉的,你一个奴婢……”既然裴行越不是乡野村夫,缇宁自然不可能是她的妻子,毕竟天下皆知,临西王世子尚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