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头正盛,一间亭台精致,房屋宽敞,花草珍贵的院中。
年轻的男子带着一身暑热从外归来,解开外袍扔到铜制雕花镶珐琅衣架上,一边擦拭脸庞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那小聋子怎么样了?”
枕玉恭敬道:“缇宁姑娘甚好。”
裴行越擦脸的运动愣了下,他随手将软帕扔进铜盆中,眉心蹙起:“没来寻我?”
枕玉的心情忽然有些激动,声音却还是四平八稳,“不曾。”
龙章凤姿的少年轻轻挑眉,目光落在看似稳重严肃实则心里八卦若火的下属身上。
枕玉清了清嗓子:“缇宁姑娘前日倒是狠狠地哭了一场,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楚楚可人,奴婢一个女人都心有不忍。”
听到的和猜想的一样,裴行越却又皱了下眉,他抬脚去屏风后更衣。
腰间玉带扔在屏风上,枕玉在屏风外继续道:“不过晚上缇宁姑娘便不哭了,她和香兰学唇语,昨日玉萍姑娘也去了,缇宁姑娘的院子里可热闹了。”
她朝门外瞅了瞅日头:“这个点儿她们应该还在缇宁姑娘的院中。”
话音一落,绣竹兰梅菊四君子图案的屏风后猛地蹿出来一个人影,裴心越眼神冷冰冰,枕玉神色顿时恭敬极了:“属下绝无虚言。”
裴行越从屏风后走出,大步流星离开。
枕玉想了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