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移的三观受尽冲击,百思不得其解。
钟鱼听完之后,面上有些动容,苦笑地说道:“程师兄是好人。他每次对我要打要杀,却每次都放过我了。”
他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这个世界不一样。
原著的世界意识崩塌了,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被既定剧本框死的,命运由己,透明路人甲程易一点都不透明,比她想象得帅多了。
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改写了。
不知道为什么,身在其中的钟鱼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涌着莫名激扬的情绪,忽上忽下的,实在难受得很。
柳寒移沉声道:“可你也知道,你若再这么下去,他就不能一直放过你。”
钟鱼打断了他,“别讲道理,我不想听,头痛。我说柳道友,你到底行不行?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柳寒移一噎,略略苍白的面色就更难看了。他想就是自己涵养再好,久了,也能被这可恶的女人逼出内伤来。
但他就是再嫌恶也没有办法,受制于人,受恩于人,只能将她送去猊平山。
他们一路逃亡,直奔猊平山。
猊平山是通往魔界的封印之地。钟鱼之前跟蔺无阙来过,所以没有费多少工夫,她就找到了对的路。
而到了熟悉的封印地之后,他们就愣住了,只见那里的石像和铁索被毁了大半,魔气流泻,周围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这封信阵地被破坏得很彻底,而且明显有认为破坏的痕迹。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看到了躺在上面的死人,有好几个被烧毁的凡人,有三五个是青彦苍山派的弟子。
钟鱼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要毁了阵地,强行打开魔界的门,但可能是本事不够,失败了。
而且看地上的血渍,那几个堆起来死掉的普通人,肯定是他们拿来作法的工具。
钟鱼有些不忍地闭上眼。
柳寒移看到这一幕,面色大变,眼里掀起一阵巨浪,他胸口起伏得厉害。
这算什么?
旁门左道,草菅人命,公然作恶。
钟鱼扯了扯嘴角,怆然地笑了下,道:“你看,名门正道也不都是好人,伤天害理的方式不同而已。若人心坏了,好粥里老鼠屎更多。”
柳寒移不语,握紧了拳头。
雪鸮飞到了她的肩膀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染了魔气,变得有些赤红了。
钟鱼有点担心,就伸手抚了抚它的毛。
柳寒移在原地静静地站了很久,背影有些说不上来的悲凉,也不说话。
不过他最后还是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尸体,背影有些萧条,他一声不吭地为那几人敛尸,挖土,体面地埋葬。
钟鱼默了默,随后找了根断了的青竹,掰开了两半,走过去,搭了一把手,挖坑。
柳寒移一愣,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