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为了谁?”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她的头,这才起身,她这一路的担忧此刻化作了疲惫和困倦。
因着长公主的提前到来,又有了母女间的对话,阮梦芙躺在床上如何都有些睡不着了。
她百无聊赖地看向四周,忽然间看到窗棂之下一团小小的黑色,那团黑大概是见着她看过来,忽然睁开了眼睛,还伸出了信子对着她嘶嘶了两声。
她头皮有些发麻,又有些庆幸,“幸好你方才没有跑出来。”若是跑出来,别说是她了,她母亲只怕会吓得晕过去,到时候,她只怕会被罚的更惨。
这条小黑蛇如今在她身旁待了两日,只有她独自在屋中的时候才会出现,它会在那窗下懒洋洋的盘成一团,但不会挪动地方,就像是真的守着她。
她将枕头换了个方向,睡在床尾处,同那条小黑蛇四目相对,“你要知道,我可怕蛇了,不过你,我现在好像没那般怕了。”
黑蛇像是听明白了一般,尾巴尖儿晃了晃。
阮梦芙看着它,又想起那日年易安局促不安地将这小黑蛇放出来的模样,觉着有趣,这个人从小给她用青草编小兔子,小猫小狗的,没想到有一日,竟然会给她带来一条,还是活的。
长公主到了她的住处,梳洗过后,也并没有睡下,唤了林女使进来,细细问着她这些日子女儿的所作所为。待林女使事无巨细的回答了,她方才放下心来。
“所以,那个姓柳的女子果真同当年的阮夫人长得相似?”长公主问道。
林女使点点头,“是,殿下,臣还记得阮夫人的模样。”
“想来是当年邪教余孽布下的局,若不是此次郡主来边城,只怕还要许久才能将此识破。”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他对阮夫人也算是情根深种了。”如若不是,怎么会连枕边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当年的阮三思至少还能分辨好坏的。
“殿下,若不是当年先帝害了阮夫人的性命,如今这些都不会发生了。”
“谁说不是呢。“长公主点点头,先帝当年痴迷炼丹成仙之术,更是对邪教言听计从,以女子之心炼长生丹,阮夫人便是被先帝给取了心害了性命,也因为这样,她像是当作物品一般被迫嫁给了阮三思,可她使杀妻之人的女儿,阮三思怎么可能不恨她?她并不想嫁,甚至出嫁那日她是做好了自尽的准备,先帝害了阮夫人,她这个做女儿的便还一条命便是。
可阮三思强迫了她,不准她死,还逼着她洞房了。那一夜后,她有许多日子想要自尽,皆被她母后拦下,整日里她都觉着自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可谁也没料到,只那么一夜,她就怀上了阿芙。当十月怀胎将阿芙生下来的那一刻,她发现她好像又能重新活下去了,看着女儿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唤了她娘的那一刻,她想,她应该继续活着,她不想留这个只有母亲的孩子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这孩子已经不得父亲疼爱,总还有她这个做母亲的护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