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有何吩咐?”少年郎开了口,还是沙哑的很。
阮梦芙这才发觉,此刻人人都在瞧她们这边。那几个伴读没人敢到他们跟前来,皆是坐在最后排的几张桌子去了,唯独只有这个少年郎走到他们面前来。
顾承礼反应过来,“孤不是在唤你。罢了,你就坐孤身后这张桌子吧。”他方才指了人,怕是大家都误会他是叫人过来了。
少年郎温顺的点点头,坐下后便将文房四宝摆放在桌上,靖安侯还算有心,准备的都是新的。他身形一顿,却是瞟向前头,有些疲倦的小姑娘正边念着书便打哈欠。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拿出那本书,翻到同一页,同样心不在焉的默读了起来。
前头俩人却没有专心念书,顾承礼拿着书目不转睛,却是小声在说话。
“阿芙,你不专心温书,当心傅先生抽背,你答不上,他又罚你抄书。”顾承礼无奈。
年易安只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晃了晃书,有气无力的回着知道了,却又小声埋怨:“我娘前些日子还说再不罚我抄书,结果昨日让我抄了小半本才放我睡觉。”
年易安勾起嘴角,便是只瞧见对方的后脑勺,他也知道那个小姑娘此刻定是皱着眉头,带着不自觉的撒娇口味说着话。
前方坐着的小姑娘却是猝不及防的转过头看他,他还来不及低下头,便同对方四目相对。
阮梦芙这样近看,方才发觉对方的眼睛不似她的瞳孔是琥珀色的那般,对方的瞳孔是黑色琉璃一般的,阳光这会儿正从东边儿窗户洒进来,那瞳孔之上终于染上了些金色,终于显出了别样的颜色。
过了好一会儿,阮梦芙终于想起来自己转身是想要问何事的,她压低了声音,“那个,你弟弟为何没来?”
说完这话,她想起对方的口疾来,她便推了推桌上摆着的宣纸,“我忘了你嗓子不好,你写在纸上回答我就是。”
年易安低下头,握笔写下答案,然后轻轻吹干这才将纸递过去。
“好像是生病了,今日不能前来。”年易安只写了这几个字,但年明晟怕是今日不能来,日后也都不能来了。
阮梦芙昨日不光是抄书去了,剩下大半夜都在想今日要如何面对年明晟,想到早上起床时都没想出个法子,没曾想是这个结果。
“多谢你告诉我。”阮梦芙将纸推了回去,又低声道了谢。
她还没来得及转过头,便见对方又在纸上极快的写了字,递过来。
阮梦芙将纸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看,却听见了旁的小姑娘的咳嗽声。
“太子哥哥,芙姐姐,你们怎么这般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