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大人对着东北堪舆图,眉毛拧成了川字:“努尔哈赤故去后金人便分散成两大势力,虽然不及原来勇猛,可是也仍有余威。”
苟将军显然不赞同:“属下派探子昼夜探听着金人的动静,显然多尔衮对代善恨之入骨,可以保证打一个的话另一个绝不会出手相帮。”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孙老大人立刻就指出纰漏之处:“不会相帮,但保不齐一家的余勇散兵会投奔另一家,促使一方更加壮大,反而不如现在它们各自争斗,我大明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赵清衡年轻气盛,立马说:“我们已经休养生息太久,大明的疆土已经被霸占了太久,大明的百姓也已经被欺凌了太久,不能再等了!”
卢象升和熊廷弼两个人虽然没有出言反对,可显然他们的态度也是打这一仗。
皇后站出来打圆场:“这一仗必然要打,可也要重视孙老大人的意见,想出防止两个并一个的方法。”
一直未说话的熊廷弼忽然出声说:“臣的探子找来的情报称,自打多尔衮和王登库决裂之后,加之珍嫔娘娘和丽妃娘娘的手段,山西商人不干再走私军需情报,金人如今既缺粮食又缺铁器,只怕战斗力大减。”
这一番话让在座的各位大为振奋,皇后笑着赞叹:“珍嫔和丽妃好样的!在张家口果然干得不错!”
既然知道如今金人的实际实力。
一番商议,这就定下来大致的方案,赵清衡迫不及待的说:“如今可是用新军的时候。不是我说,东北的老军守城是一绝,可是追击不一定行。”,说着他笑嘻嘻拍了拍苟将军的肩膀,“苟将军莫怪!”
苟将军坦率惯了,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娘老子生的本事不够,不怨别人说!”
赵清衡接着说下去:“新军经历了凤阳一战,又多次在中原一带剿灭土匪,如今也可以说是见过血的威武之师,派去东北可是有用的很!皇上花了那么大价钱养着新军,这次可得让新军出来练练兵!”
朱烟寒点头称是。他却确实不敢将希望寄托于老军。新军用火器和西班牙方阵武装起来,可以说在平原上毫无对手,但要在东北寒冷的雪原上作战,仍旧有些不太放心,想到这里,他一阵烦躁,说起另外一件事:“从东北的斥候还报了一件让朕有想法的事情。”
众人听着他讲下去,朱烟寒吸一口气,决定勇敢说出来:“金人里面有谣言传说多尔衮的母妃阿巴亥和大皇子代善有染,努尔哈赤在世时曾因此大发雷霆,狠狠责罚了阿巴亥。”
他犹豫着,没有说下去,一向心直口快的苟将军说:“皇上可是想利用这一情报,挑起两方争斗?”
还没等朱烟寒回答,他拍手称赞:“皇上这一招好!我们正愁怎么打仗,有这个杀手锏,看金人还怎么横!”
“不可!”皇后和朱烟寒同时出声制止。两人对视,朱烟寒示意皇后先说,皇后说:“这一招不可行!虽然可以迅速瓦解金人,但毕竟有失公义,太阴损了些。”
朱烟寒微微颔首,他从这个消息后犹豫至今便是因为如此。从军事上无懈可击,但他老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如今被皇后说出来,觉得两人不愧是夫妻,能想到一起去。
懿安在一边冷冰冰说:“两军交战,何必惺惺作态?当年刘邦将妻子儿女推下了车,又在项羽将他父亲做人质时大言不惭说出“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而幸分一杯羹。”的话,这样的人,才能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