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拿着手书向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着丹东,肩上灵火跃动在眼珠里,似乎想说些什么,黑暗的山洞里声有回响:“从未有人偏宠我至此。”
丹东笑道:孩子,这不是偏宠,是你值得。”
“值得?”衡南捏着那张纸,咂摸这两字,只余极冷和浅的苦涩,“假如你知道我骨子里是个什么……”
老道坐回莲花座上,闭目打坐,轻轻打断:“衡南,师父什么都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丹东对她突然的一梗感到有些意外,笑得前仰后合:“你爹?你先前不是一点不在意吗?来往那么多人,即便师父告诉你,你也压根对不上是哪个。”
“我能对上。”衡南眼里含着亮光,站在几步外的姜花丛里回头,偏执地看他,“其实我一个一个都认着。”
丹东睁眼瞧她。
“是穿紫袍的那个九王爷吗?听说他是我娘那段时间的常客。”
丹东摇头。
“是脸上长痦子的刺史?我记得他曾经要抬我娘做妾,要我一起去的。”
丹东摇头。
“是那个大肚子的商贩?我从前比过,他的鼻子跟我很像,是他吧?”
丹东摇头。
“是那个穿金戴银的老头?小时候他给我雪花饼吃,平白无故,他为什么给我吃的呢。”
丹东还是摇摇头。
“是……
“都不是。”丹东淡道,“你猜的这些人,都太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