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经常坐在这张靠窗的桌子上温书,不过多半都是在打盹。脑袋枕在手臂上,只露出疲倦的湿漉漉的大眼睛:“你有名字吗?”
狐狸点头,爪子沾着桌上的水,歪歪扭扭地、艰难地写了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诶?三角眼呆滞,看了看爪子。
没水了。
随即脖子一把被人拎起,在空里“嗷嗷”地转了个圈儿,又被小姑娘箍紧在怀里:“好名字,阿木!”
“……”
你妈妈的阿、阿木。
吧嗒,桌子上滚落一枝紫色桔梗花。
吧嗒,又一枝。
第三支,第四枝,无数枝……桌上堆满了紫色桔梗花……
狐狸踱到紫色琉璃瓶前,用爪子推了推,瓶子里只剩下一些水,水上漂了一片皱巴巴的半腐烂的叶子。
狐狸跳到了梳妆台上,金光灿灿的蝴蝶发卡从尾巴尖扫过,正在拆耳坠的少女两手捏着耳垂,皱眉向后一躲:“干什么!”
狐狸跳回桌面,“嗷嗷”地摇晃着琉璃瓶。
“你昨天的花?”她说,“都枯了,我就扔了。”
狐狸一怔,毛发竖起,利齿龇出,发出更加凄厉的吱吱声,似乎是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