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来的脸,苍白昳丽,一对桃花眼天生带着三分笑意,挺直的鼻梁,抿起的艳色的唇。他的颈修长如白鹤,束以黑色麻绳,穿着一枚滚圆的玉珠。
玉珠表面爬满血红的纹路,好似玻璃上的雾凇。
盛君殊一怔:“你——做了姽丘派的掌门?”
对方的声音清越,宛如少年含笑:“以我这个掌门,对盛掌门,岂不公平?”
盛君殊实话实说:“均为史上最弱,可见两派衰落,确实公平。”
楚君兮表情一凝:“我派未衰,至今仍有数千弟子传习功法,好得很呢。”
“你已入了姽丘派,”盛君殊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滑过他颈上玉珠,“还做了掌门。”
“那师父千年忌日,你还回来做什么?”
楚君兮表情怜悯,目光却很挑衅:“我看师兄到处打探我消息,找得可怜。”
“我找你一千年,你以为我舍不下你?”盛君殊翻过冷刃看刀,“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你的立场。今天我知道了。”
刀一翻,人抬头,由下往上看,眉头压出三分邪佞。双肩阳炎灵火骤然窜起数尺,两只瞳孔亦罕见地燃着两团火焰。
那两团火愈来愈盛,双目变成趋近烧亮的橘红:“叛我师门者死。”
没有暴怒,却带了十足冷酷的杀念,因此牡棘刀动作不大,堪称轻盈地一闪,便架在楚君兮抵挡的手掌上,从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将其拉开。
手掌几乎被劈做两半,却没有出血,几袅青烟从伤口卷出,干冰似地在空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