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断。衡南转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头发散了他一脸。
盛君殊忽然闻到一股香味,起先他以为是洗发液的味道,但他把头发撩起来闻,好像不是。
阳台渗入的月光切割黑暗,一半落在脆弱的脖颈上。
衡南自己有股很软的香味。
郁百合在码头接人。
她穿着红色的长及脚踝的鸭绒羽绒服,搓着手跺着靴子,翘首以盼。衡南跟着盛君殊出来,就让她拿一件羽绒服裹住:“清河没有秋天的,一下子就冬天了。”
一个月功夫,气温已经接近零度。
她笑眯眯摸摸衡南的脸:“太太玩得好不好?”
衡南戴着羽绒服帽子,“嘶”了一声,缩了下脖子躲到盛君殊的另一边。
三人走在一起,郁百合讲家里的情况风平浪静,她平时就浇浇花,上上网,过得无趣。小区众筹挖一个水塘,郁百合替盛君殊投了一票反对。
盛君殊翻了翻手里堆成山的信息,一大半来自蒋胜的催促,“子烈过去了?”
肖子烈坐高铁回清河,比他们早一天,已经回派出所报道,接的是个本地高校里的案子。
“那个啊,我知道。一个寝室里其他人都去实习啦面试啦,剩下一个小姑娘在寝室里,死了两天都没人发现。她室友有一天回来取东西,推门半天推不开,还以为是门口有东西挡住了。”她做了个推的手势,“猛地一推,欧呦!尸体让她搞得血浆四溅,又是苍蝇又是虫,当时那个小孩就昏过去,到现在还在做心理疏导。”
衡南听得脖子后面冒寒气,将盛君殊挽得更紧。
“然后那个寝室也没处理,打扫一下就给下一届住,你说这学校也是缺德。新的小姑娘住进去,半夜老是听见有人唱歌,说话,晚上有个影子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