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封闭的浴室内隐约传来人的呜咽,门被推开的刹那,匕首也飞掷而来,被盛君殊一把挟住:“刀不要乱扔。”
他一点点将匕首戳进墙内,滋滋的摩擦声让衡南打了个激灵,捂住耳朵。
黑暗中,姜行眼中的一点泪在光下闪亮:“盛总?”
镜子上的报纸也被撕开,“嚓”打火机的火苗扭动亮起,镜子里高大的男人举着火机,眼睫在眼底生影,男人背后有一袅宝蓝旗袍的影子,背对着他。
这是衡南看到的画面。
天书正在猛烈震颤。
旗袍下的皮肤呈现青色,像冻久的生猪肉。刺绣旗袍并不崭新,连胸前靠进腋下拧出的褶皱都活灵活现,扑面而来的寒气却从布料的每一个缝隙钻出。
金耀兰眼底一轮白,但衡南知道,她正与她对视
“你又来了。”她说。
“打扰你了。”衡南说。
盛君殊手上火焰一摇,不禁回头看去,衡南对着空气开口。
姜行喘息着,目光惊恐,慌乱后退几步。
怨鬼还没现形,师妹就能看到了吗?
衡南凝眸,揣着口袋,手心汗湿。
心脏疼痛转移了心理上的恐惧。这是她第一次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一个死了的人。
除了是阿凡达的颜色,还翻着白眼,原来也不如她想得可怕。
比阿凡达还浅一点。
衡南的目光终究还是避开了渗人的白眼,往下看:“你这个项链,能不能给我。”
金耀兰尸体僵直,生了锈一样,一格一格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