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殊弯腰看了一眼床下,叹气,伸臂把倒在床底的另外一只高跟鞋拖出来。
鞋子拿在手里,让盛君殊惊了一下,跟很细,差不多七八厘米,跟踩高跷一样。
衡南夺过去,扔在地上穿,穿得摇摇晃晃,自然地一把抓住他当扶手,盛君殊反手握住她手臂,掌心温热。
衡南试图金鸡独立抬了下脚,放弃;又弯腰,按住臀后翘起的短短裙摆,让盛君殊喝止:“别蹲了,站好。”
他提了提裤脚,蹲下去给衡南扣这难搞的鞋带。
衡南这个角度,只看得见他漆黑的发顶和两肩正装的褶皱,阳炎灵火安静地燃烧。
盛君殊没系过这种搭扣,低头研究了半天。手指摩挲过脚踝,痒意顺着衡南的尾椎骨爬上去,衡南条件反射地向后一抽脚,绊住,慌乱之下猛扶住盛君殊的脑袋,好在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定住了她。
两相分开,盛君殊含着怒意,扣搭扣的动作重了很多。真的,如果师妹不是女的,他刚才绝对拎着腿倒吊起来暴揍一顿。
衡南默了半天,俯身把他被按掉的那一绺头发小心翼翼地搭回发胶的造型上,弱弱地解释,“……是你弄得我太痒了嘛。”
说得半是含糊,半是胆怯,后半句腔儿坠下去成了气声,弄得盛君殊身上也痒得打了个哆嗦。
盛君殊站起来,衡南正仰起下巴看他,用视线一比,绒绒的黑头发向后散落:“怎么还没你高。”
盛君殊蓦然笑了,垂眼看她:“你多高。”
“一七一。”
“正常,你踩十厘米的高跷都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