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画的第三张完全是在暴躁乱画,涂黑的无数圈圈,波浪线,火柴人,但盛君殊还是一眼在其中找到了惊人的部分。他的指尖落在由上至下三个重重涂黑的圆点上:“这个……”
衡南瞬间把本子从他指下抽出来,死死扣在怀里,不肯给他看了:“胡乱画的。”
盛君殊默了片刻:“我教你画符吧。”
衡南扭过头,盛君殊已经从书架抽了几张打印纸,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蝉翼的质感,在灯下不疾不徐地掐出印子,按着裁成小块,看着非常赏心悦目。
“一张符从上到下,一共有五个部分。”他拿了根笔,在方纸靠中间的部分,慢慢画出个蜿蜒曲折的复杂的字,“这是主事符神。遇什么事,找什么神,拿宅神举例,主护宅。”
向下几分,又画下一行字:“符腹内。写明何事何作用。”
再向下:“腹胆要念诀,一笔画就,务必小心,一张符能否灵验,全看符胆。”
最下方拉下三道,遒劲如铁马金戈:“叉符脚,意在请兵镇守吾符,有几种变化,先学这种,别的我以后慢慢教你。”
他回头,见衡南目不转睛地看,略感欣慰,笔尖提到符纸最上方留下的空白处,重重地从上至下点下三枚涂黑的圆点:“点符头,是给一张符点睛,不同宗派有不同做法,你刚才在本子上画的,是我们垚山的符号。”
衡南看着画好符纸默了好久,莫名地觉得心口沉沉,有点难受:“以前,也是你教我的?”
盛君殊从书架上取书,随口道:“是啊。你们的基础符术,都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