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坐在沙发上,呼吸轻轻急促起来,嘴轻轻抿着,眉宇间飞快地闪过一丝戾气。
一丝细细的崩溃的哭声从盛君殊口袋传出来,嘤嘤作响。
它好难啊——
盘在手腕上,白天榨干自己做香水,晚上牺牲自己做盾牌,拼尽全力兢兢业业讨好女主人,不就是为了降低存在感,伪装成个小手链苟且偷生吗……
大佬的记性,都有那么好的?
盛君殊指尖一捏,嘤嘤的哭声马上知趣地寂静了。
衡南却站起身来,膝上的结婚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径自一言不发地上楼去了。她的脚腕细瘦,踝骨漂亮,藕粉色的防滑塑料拖鞋,抬足落足间,让她踏出了一种日本木屐的清冷韵味。
郁百合忙把结婚证捡起来:“这么重要的证件,可不能丢了,收在哪里?”
盛君殊回短信的手停了停,黑眸抬起,似乎犹豫了片刻,“找个画框把内页裱起来,摆在太太床头柜。”
没事多看看,才好眼熟。
郁百合微妙地看他半晌,压住脸上表情:“……哦。”
盛君殊身子一倾,顺手拾起了桌上另外一张照片。
这张快印照片是个瞬间抓拍,他垂下眼,衡南回过头来亲吻他的侧脸,齐肩短发遮住了耳朵,只露出红唇和翘起的睫毛。
阴差阳错,虚假暧昧,却分外和谐。比结婚照那张和谐得多。
他看了一会儿,把皮夹里的符纸抽出来,把这照片塞进透明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