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捧着她,直直地向着军队最中央的那个人走去,路上有士兵要拦下她,那个男人抬了抬手,士兵们纷纷退后,所有人都看着老巫走到他面前,缓缓跪下。
“为有缘人…奉上…神剑…祈佑平安…”
老巫说着音调古怪的汉话,在将士们警惕忌惮的注视中,颤抖的手臂高高捧起长剑,像等待了千年的一场献祭。
阳光打在铁色的铠甲上,折射出冰冷的寒光,她被闪得眯了下眼睛。
然后她看见,那原本脊梁像剑一样挺拔、高坐在战马上的男人缓缓俯身,他高大宽阔的脊背正遮住刺眼的阳光,一只冷硬而修长的手臂伸过来,他直直握住她的剑柄,坚定而毋庸置疑的力道,温热宽大的掌心,莫名烫得她心中一颤。
剑身突然嗡嗡轻响,周围人大惊失色,她却直勾勾凝视着他,刺眼的光被遮蔽,她终于能看清那冷厉坚硬的头盔下,一张刀刻般的冷峻英挺的脸,一双漆黑的锋利冷漠的鹰眸。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一瞬间,仿佛听见心口那一簇冰封了很多年的萌芽,钻破厚土与冰霜,慢慢开花的声音。
然后,他突然笑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那一笑的魅力,她只知道那寒冰解封的一笑像初春高山融化的溪流,在她纯白的世界中不可抗拒溢地满每一个角落。
“是一把好剑。”剧烈的心跳声中,她却仍能轻易地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平静又笃定:“她合该是我的剑。”
是的。
她默默想,从此以后,她只做他的剑。
殷宸猛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