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把话吐出,傅慧眼尖地看出他脸上的胡须不对,伸手一拽,抓住了他胡子的下半截。

“啊啊……你个臭丫头,快住手,这是用特制的胶沾的,不用药水洗了再去,会把皮扯下来的,快松手,松手。”

低沉苍老的男声褪去,变成了少年的公鸭嗓。

方禹一惊,飞身而上,扣着‘苗锐’的脖子将他从桂树上带了下来,然后,另一只手在他脸上细细摸了一圈。

“方禹,不用摸了,他没易容。”傅慧道:“花叔叔说,苗家历代少主,身边均有一到三个替身,你手中提着的,想来便是苗锐的替身之一。”

“替身!”方禹和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听说,遂不均而同地问道:“那苗丫呢?现在牢里关着的那个,是真还是假?”

“说她是真,她就是真,说她是假,她便是假。”傅慧点点地上的苗管家,“就连这个亦是。”

这话把大伙绕糊涂了,“怎么说?”

“苗家是医药世家,不缺生子丸,双胞胎、四胞胎更是常有。”傅慧解释道:“选中少主的是双胞胎也好,四胞胎也罢,能者居之,其他兄弟姐妹则被族中培养成对方的影子、替身或是药人。”

傅慧松开手,苗管家也是真正的苗家少主,苗锐从地上爬起来,拿扇子弹了弹身上的土,“知道真不少。”

“花叔叔给我上了那么多课,岂是白上的。”傅慧下巴轻抬,点着方禹手里抓着的‘苗锐’,“他真名叫什么?不会是叫‘影子’,或是‘药人’吧”

“苗蓟,”苗锐咬着字道:“蓟,长在田间地头的一种刺芽,稍食时味甘,中味发苦,后味涩凉。具有凉血止血,祛瘀消肿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