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瓢头自己做的硝液则是用米浆跟皮硝兑制出来的,屯里有谁要用,就随便拿点东西去跟他换。
地窖里已经吹了不少兔子皮了,青梅准备抽空把它们给硝出来,拼凑一下看能不能做成手套帽子围脖之类的。
但凡青梅开口叫他做的,赵三明必定要麻溜地办妥,这会儿也应了一声,拎上青梅砍了用草绳拴上的兔肉,甩手甩脚往外面去了。
狗杂种看了又看,挪着脚踌躇片刻,不确定地小声问:“梅姨,他不会把肉拿去赌牌了吧?”
他爹就经常拿东西去换酒,他还看见屯里有人拿肉去赌牌。
所闻所见,即世界,狗杂种看见的这类事多了,就自然而然产生了这样的担忧。
青梅掰着兔子脖子,将喉管整条抽出来,头也没抬地说:“他比我怕。”
傍晚,该做晚饭的时候,出去换硝液换了两个多小时的赵三明果然按时回来了。
“我去了趟大哥家,李医生已经回去了,大嫂还在炕上躺着,大哥让咱后天去家里吃饭。”
青梅虽然本人没去,可前有连夜奔波请医生,后有送狼皮,许大河跟刘大妞商量了一番,觉得应该好好请弟妹来家里吃顿饭,感谢感谢。
虽说大岗屯就在小兴安岭脚下,狼皮却不是谁家都能有的,恰巧换完毛发即将度冬的完整狼皮更难寻,也就出过厉害猎人的人家里才有长辈传下来的用着。
遇到那没出息的子孙后代,这些珍贵皮毛还都霍霍得差不多了。
连能传家的狼皮都说送就送了,崔大嫂念叨的什么冷血,便是失去了孩子如今身体精神都萎靡不振的刘大妞都不信,强打起精神估算着明儿请客的事。
要请客要感谢,最好还是赶早,要是拖久了,人家指不定心里犯啥嘀咕呢,特别是难得主动示好的弟妹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