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匙就在嘴边,离枝低头就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碗药。他皱起鼻子,那又酸又苦的味道直往鼻子里蹿。
“太苦了,不想喝。”离枝小幅度地朝后躲了躲,推拒道。
可延年殿里一点能让离枝不苦的糖果都没有,想了想,玄明只好先自己喝了一口药,然后捉过离枝,吻在他的唇上,将药一点一点地渡给他。
玄明自己喝了那药,才知道原来这么苦,一想到这苦都是他让离枝受的,他心中更是难过。
离枝不曾被亲吻过,玄明抓着他渡药,他头脑里像炸开了花似的,只觉得羞怯又欢喜,手指不由自主便捉着玄明的衣襟,仰着脸与他天天腻腻地亲吻,连药也不觉得苦了。
如此喝完药,离枝脸颊飞红,两人松开,玄明眼角却红着,仿佛很伤心。离枝忍不住伸手抚在玄明脸上,小声问:“夫君觉得太苦了吗?”
玄明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揉捏着,说:“没有,是心疼你要吃这样的苦。”
离枝不曾听过这样的情话,又羞又喜。失去孩子的痛苦很快就被玄明似乎没有底线的溺爱冲淡了——他毕竟年少,自己尚且是个孩子,并不很能懂得失去一个孩子对他而言是什么样的伤痛和打击。他只觉得玄明对他这样好,就是他最好的夫君。
离枝每日都要拉着玄明,撒着娇让他用亲吻给自己喂药。玄明从那日后就买了许多蜜饯果脯摆在宫中,但这些东西哪里有接吻的滋味好,离枝只想让玄明亲亲自己。
这样亲着亲着,难免擦枪走火,离枝有许多次都能感受到玄明硬挺挺地顶着自己,可他却不同自己欢好,每次都规规矩矩亲完就走。
离枝很不能理解,仿佛这个克制的夫君与先前戏弄他的河神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忍了月余,玄明依然这样对他,他的药中苦味逐渐减少,大抵是很快就不需要再吃药了。离枝感到惶恐,他害怕不再吃药以后,连亲吻也讨不到了。玄明的宠爱与温柔会变成离枝脑海里的一场梦。
有了这种恐慌,离枝便越发黏腻缠人起来。玄明来给他喂药,他扯着玄明的衣袖不让他走,坐在玄明的膝头,撒着娇让他疼疼自己。
玄明并不是什么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相反,他反而欲念深重,离枝这样缠着他,他几乎就要招架不住。
两个人已经滚到床榻上,离枝揽着玄明的脖颈,呜呜咽咽地求欢。玄明伸出手臂将他隔开了一点,哑声道:“你身子还没好。”
离枝的声音里带着鼻音,说:“我好了,不信夫君试试。”
他拉着玄明的手往自己胸口探去,柔软娇嫩的肌肤就在掌心里,玄明闭了闭眼睛,忍不住低喝一声妖精,然后扯开了离枝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