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个皇帝真的承受了太多不该是朕这个年纪承受的痛苦。
纪钺纪大人是先皇在时,景和十三年的状元郎,大笔如椽,文采风流,先皇死的时候朕写的祭文还是这位纪大人给代笔的,所以朕一看到这纪大人站出来,心登时就凉了半截。
纪大人一开口,朕就有了想要尿遁的冲动,但是这个场合明显不能按照朕的心思肆意妄为,更何况一旁还有史官在那儿看着,这要是给朕记下一笔,这后人得怎么看朕?本来朕就子嗣艰难,有心人把这两件事往一起那么一联想。
朕不如就现在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故而,即使纪大人会把朕骂的很难听,朕也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龙椅上,听他叨叨完,纪大人刚说了两段话,朕就知道他这篇文章一定不同凡响,纪大人从商朝的妲己讲到周朝的褒姒,接着还有春秋战国时的西施,三国时候的貂蝉,引经据典,论据充分,文章一气呵成,气势磅礴,一泻千里,将美色误人这四个字狠狠地扎进了朕的心里头,羞得朕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对,朕昨天晚上又没跟美人在一起,朕有什么好羞的。
纪大人不愧是状元出身,那一个个小词拽的,既不犯忌讳,又能戳中朕脆弱的心脏,他声音也好听,读起自己的文章来还抑扬顿挫,如果他这篇文章不是在讽刺朕的话,朕都想给他出一本书了。
鉴于他这本奏折的内容很贴合朕今天早上早朝迟到这件事,朕有足够理由推测,纪钺这篇文章是今天早上临时发挥当场写出来的。
状元就是状元,看看人家随手写出来的东西都比朕强了八百倍,人家对美人的描写,又是如月上轻云,如云中之花,又是如瀚海蜃景的,朕就会一句,她真好看。
朕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