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我刚从俄罗斯回来,还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森先生如果还有其他事嘱咐的话,着人传讯我就好。”

由杏微微颔首后向他躬身行了一礼,接着静静退出了房门。

慢慢眯起眼睛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森鸥外不断变化的表情在昏暗的房间中晦暗不明。

‘森先生……吗?’

自从太宰叛逃后,这个称呼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了。

阔别两年后再次回到直属于她的研究所,由杏突然有了重游故地的感觉。

对少女向来畏惧的助手佐藤在见到上司回来后,忙不迭地迈着矮胖的短腿朝她赶来,用十足殷勤讨好的语气恭维起由杏。

“两年不见月退大人,大人依旧风采夺目,令我等遥不可及。

这两年来没有月退大人的任守,我在研究所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悲不自胜,日日夜夜都盼着大人您能够回来……”

说着说着,演戏演出劲头来的佐藤俨然快要落泪了。

直到面无表情的由杏冷冷睨了他一眼,才成功让泫然欲泣的佐藤硬生生将泪水收回了眼眶。

这官僚主义作态的蠢东西可真会给她邀功拍马。

她这个干部走了之后,研究所名义上的“一把手”可不就是佐藤吗?

居然还说什么“苦不堪言,悲不自胜”。

……简直是不害臊。

“深田秀幸呢?之前研究所的那个新人去哪了?”

视线在室内晃了一圈后并未找到预料中的人,由杏有些语气不善地开口发问。

并未想到顶头上司甫一回来,要找的居然是深田那个家伙。佐藤面上的表情一下子有些慌张,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他……他可能去医疗部帮忙了……那家伙没什么界限概念,总是给研究所添乱子,我就让他去其他地方找点事情做。”

望着由杏一如往常的神情,佐藤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轻描淡写地把自己“排挤下属”的行径说了出来。

——月退大人这样高高在上的干部,怎么可能会注意深田那个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的废物呢!

佐藤自信满满地想。

当初深田秀幸那家伙靠着张清秀的脸在研究所混的如鱼得水,得罪了还没叛逃的太宰干部后都没受到什么处罚。

这种撞了狗屎运的新人简直让佐藤嫉妒得发狂。

在得知月退由杏会留在俄罗斯做长期任务,短时间内不回港口黑手党后,佐藤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把这个令人讨厌的深田踢出了研究所。

想来过段时间就没人会记得这家伙是谁了吧?

但很快,佐藤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一点小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