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见着邢霜的暴脾气又起了,只得一个劲儿地拿好听的话安抚。哄好邢霜之后,还是挣扎着身子起来, 让贾琏扶他过去贾母处了。这个时候过去, 怎么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邢霜不放心,便守在门外。哪成想贾母竟是打着叫大老爷跟去贾政流放之地去看顾贾政的打算。
房间里,大老爷直挺挺地跪着,贾母仍旧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是“劝”又是“求”的。句句令人闻之心酸。
“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我心疼他你就不心疼他吗?多少流放之人都回不来了,没人跟着我如何能够放心?你就那么冷些,连你亲弟弟都不管不顾。”
大老爷梗着脖子:“那您什么时候能心疼心疼我呢?”
大老爷这委屈的话音叫贾母顿时眼前一亮:“我也不是不心疼你。你身体不方便,让琏儿陪着去也成啊!琏儿他年轻力壮的,有他跟着他二叔,路上多照顾着,我也能放心。”
贾琏没成想居然还扯上了他,满心的不乐意。尤其看着大老爷不说话的样子,直觉要遭,头一回心里这么烦他二叔、烦贾母。
大老爷不说话,贾母便再接再厉:“就当是我这个母亲求你了行吗?”
哪知道大老爷反口就是一句“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替琏儿求求您了成吗?您为您儿子着想,我终归也得为我儿子考虑,不是吗?”
大儿子使唤不动,贾母便又用起了其它法子。痛哭流涕,大声叫喊:“哎呦,老天爷啊,我作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不孝子、混账儿。老天爷啊,我要叫这孽子给气死了,你睁睁眼睛瞧瞧啊!干脆叫我这么死了算了。”
大老爷跪在地上,动都没动,声音平静地安慰道:“没事儿,您要是叫我气死了,我这一条命也不要了,后脚就跟您去吧!您放心,不会叫您路上害怕、孤单的。”
“你——”贾母手指着大老爷,使劲儿地拍打着大老爷的身子。邢霜从外面一下子踹开了门,叫人按住了贾母,带着大老爷回去了。
贾琏红着眼睛也回去了。没人看贾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