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的死叫贾母有些慌了神。想到两日前,北静王送来的那封书信,贾母思了又思,终究咬了咬牙,派了一个心腹回府了。

等邢霜晚间回来,就听说老太太派贾琏出发去平安京办事去了。邢霜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远在扬州的林如海原本正在伏案处理公务,忽然又猛地咳嗽了起来,咳个不停,都快要赶不上呼吸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倏忽掩在嘴角的帕子上便是一片猩红。

侍候

的小厮赶紧打了水来,林如海不慌不忙地接过新的帕子,蘸了水擦了擦,而后将帕子洗净,放回去。声音平稳如常:“下去吧,不用告诉大管家,免得他担心。”

这边刚端着水出了门,就见林诚在门外不远处等着呢!想起老爷方才的吩咐,刚想掩饰一二,林诚便看到了小厮手里端着的盆,以及盆里颜色清晰可见的红。

“可是老爷又——”

小厮将盆往旁边移了移,面色不自然地小声否定了一句,“没有——不是——”

配着小厮慌乱的面容、模糊不清的话语,林深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时,眼泪便出来了。林深抹了一把眼泪,摆摆手,放了小厮回去。自己却朝着书房走去,到了门口也没敲门,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林如海刚刚咳嗽了一阵,吃了药,将咳意硬压了下去。只是,气息还未平复,这会儿子还有些喘息。

林深进来的时候,林如海还笑着跟林深说话,一点儿看不出刚刚有什么不好。只除了声音有些低沉暗哑。

林深看着这样的林如海,心里疼得无以复加。心里好像有好多好多蚂蚁在咬,酸涩、难受地不行。最终,跪向林如海:“老爷,叫姑娘回来吧!”

林如海手一顿,笔尖底下一滴墨汁,落到了刚批号的公文上面,慢慢氤氲了开来,像极了花骨朵儿由里向外慢慢绽开的姿态。

“叫姑娘回来吧!老爷!”林深又喊了一句。

林如海这才搁下笔、放下文书,无奈地看向林深:“你都知道了啊!”好似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林深没抬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您不该瞒着我的。”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何必多一个人跟着担心呢!哪想到还是没瞒住你。也是,本来也瞒不住你的。”林如海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