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要是这么说的话可就别怪我接下来的话不给你脸面了!”沈老夫人见着王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心里对着荣国府贾家本就不多的印象分一降再降。“那我看府上的下人着实需要换换血了,几年前就听错了一回叫人家好好的朝廷重臣之女走那下人通行的角门。人家姑娘心善又孝顺,舍不得为难府上的长辈也就忍了。几年后相同的事情又来了这么一遭,这种下人还留着做什么?”

沈老夫人语气一转,悠悠地继续道:“只我心里却不信下人胆子有这么大做这种事。还一连犯了两回。再有,一个下人听错了也就罢了,二太太这是在告诉我所有的下人都记错了,这才搞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何况,二太太先前不在许是不知,这边一个婆子早已经说了这都是二太太的吩咐呢!”

话音一落,沈老夫人就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夫人,等着看王夫人这回再如何狡辩呢!

谎言一下子叫人拆穿,还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王夫人一张脸青青白白的地转换着,着实好看。硬生生地憋着心里的怒火,面上强笑着,嘴巴张张合合地也没个话出来。

眼瞧着王夫人这会儿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半点儿反驳不得,贾母心里暗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只晓得窝里横,在外人面前就只会丢丑了!

只不论贾母再如何恼王夫人,那也容不得沈老太太这么打王夫人、打荣国府的脸。贾母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对着沈老太太道:“我们荣国府的家务事,自会处理,就不劳动老夫人一把年纪还要替这群不成器的白操心了。”

贾母的话一样很不客气了,这是说人家老夫人多管闲事呢!偏沈老太太叫贾母这么一说,还真管闲事管上瘾了,对着贾母长篇大论地讲道理:“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身体可好啦,再怎么操心也不妨事——”

“我那是替你担心吗?我那是想叫你闭嘴呢?”贾母也只能心里会怼,压根阻断不了沈家老太太倒豆子一般哗啦啦一长串的话。

“叫我说,府上的二太太着实也该管管了。这还是亲外甥女呢,作为一个长辈欺负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着实太过了些。人家念佛都是修身养性的,二太太这行为怕是亵渎佛祖了呢!”本就被说得哑口无言的王夫人“嗖”的一声又中了一箭。

“为了不叫佛祖怪罪,那佛经怎么还得再抄个几百遍的才行。还得闭关佛堂的那种才显得心诚才有效果。”沈老夫人不仅会数落,人家都办法都给你想好了。

贾母说了几回进府里慢慢说去沈老夫人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地,愣是没回话,哒哒哒地扯着贾母说。一群人还在门外折腾呢,路过这条宁荣街的人见着荣国府门口围了这么多人都秉着瞧热闹还是瞧大户人家的热闹的心思围了过来,越聚集越多。贾母现在都只想叫她赶紧住嘴。哪里还顾得上王夫人?

“您说的是,应该的应该的,怎么抄都是应该的。她一个小辈能得到您指点是她的荣幸,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勒。要不您看看是不是进府里歇歇脚,用些茶水。您看您说了这么久也口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