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我的目的地是死秽八斋会,而太宰治的却不是。他只不过是被森鸥外派来顺便接送我的,实际上他另有目的。
“到头来还是要出差啊——”太宰治趴在车窗上,摆出了一副消极怠工的态度。
“不过我会给你带礼物的,”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像只打算对邻居家的鱼缸下手的猫,“虽说只是个半成品,但也是个有趣的东西,用来当作礼物再合适不过。”
我礼貌地说:“我会期待的。”
临走之前,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敲了敲对方的车窗,让太宰治把那个透明塑胶袋交出来。
紧接着,在对方的注视下,我面不改色地将另外一小截藏在手心里的头发放了进去——那是一截蓬松的、微微卷曲的、黑色的头发。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头发被装在了一起。
我将手中的透明塑胶袋交还给了他,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平静地开口道:“和太宰先生不同,我可是一个浪漫的人。”
太宰治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
死秽八斋会的根据地意外的是一个普通的宅邸,然而建筑物设计得非常巧妙,墙壁高耸、窗口高且少,里面的人正好能一览无遗地监视外面的情况,而从外面看过去,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无法轻易探测的小小的堡垒。
白天,死秽八斋会的门口紧闭。大门上并没有死秽八斋会的标记,看起来只是一户普通的人家。
我敲开了死秽八斋会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青年,似乎已经在门内恭候多时了,身上一丝不苟地穿着体面的黑色西装。我本以为像这种残余的黑道会穿着保守的和服,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