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啊万岁, 您今日是没事四处走吗?
何玉轩吐槽, 在被褥里翻滚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不探出头来,在床边发现了折叠好的衣裳。他起身的动作似是惊动了外面守着的人,待候着的人进来点燃烛光时,何玉轩已经趁着月色换好了衣裳。
侯显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何大人,许久不见,您依旧丰神俊朗啊。”
何玉轩和侯显也算是老相识了,瞧着他站在门口,那点子慌张撇去后,便只余下无奈,“你这个司礼监少监守在门外,也真让我有些诚惶诚恐。”
侯显拱手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大人感觉如何了?”
何玉轩道:“……睡饱了,我现在还在宫中?”虽然话出口,何玉轩就知道这是一句废话。
但会下意识这么问,是因为他还残留着一点不可能存在的希冀。
侯显点头,招呼着门外的内侍进来,“您睡了四个时辰,奴给大人准备了些饭菜。”
那些内侍宫人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菜肴摆满了整个桌子,何玉轩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还是先出宫……”
侯显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大人,如今宫内已经落钥了。”
何玉轩心里哀叹,老实乖巧地坐了下来。
他的确是饥肠辘辘,最初还不显,如今看到这一桌子菜肴,肚子早就惨叫不绝。
只是这一餐让何玉轩吃得很费劲。
头疼。
连轴转让何玉轩在下午有些撑不住了,如今这睡过去的后遗症暂且不说,太医院那头定然是乱套了,且何玉轩就这么被朱棣带走,现下在何处都不清楚。
着实头疼。
何玉轩慢吞吞地吃着迟来的膳食,耳边是侯显絮叨的声音,“您这算是白折腾自己啊,哪有人连着三班倒,还不稍作调整,大人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啊。”
何玉轩同侯显的接触,仅限于当初的北平,后来侯显似乎是随军走了,他便再也没看过他。
如今看来,侯显和莺哥倒是有共同语言。
何玉轩只是笑,懒懒地说道:“不过是疲倦了些,没似你说的这般严重。”
侯显摇头,视线落在门口,又悄然地挪了回来,继续说道:“您是大夫,这身体到底还是重要的,如此这般,总是让人担心。”
何玉轩轻笑了一声,敛眉叹息道:“侯显啊侯显,你这话是谁教你的,怎的都不似你的性格?”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侯显,就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侯显的脑筋急转,迅速地说道:“来前,奴特地请教了王景弘,问他是否知道和您接触的好法子,他说对您的话,最好以怀柔为主……”
何玉轩摇头,把余下的清粥喝完,笑眯眯地说道:“最好是真的这样哦。”
侯显默默不说话。
何玉轩饭后,懒散地在屋内踱步消食,门外便守着侯显,似是在护着,又似是在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