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一天。”他说。
“你进出的门在哪裏?”
他指指灰蒙蒙的天:“上面会有光漏下来,不过……谁知道什麼时候呢。”
硬抗住的寒意一瞬间仿佛更加凛冽,我打个寒噤,觉得身体有些发沈。
“回去吧。”他向我伸过手。
我没有理会,但是转身向回走。
可是我不相信这裏可以困死人。
神魔堡垒那裏何尝不是如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片平原的一端是扭曲的时空的神魔堡垒,另一端就是地狱熔火的恶魔之所。除此之外再没有一条出路。那裏是封闭的,被扭曲了的一片空间。时间在那裏是停滞的,空间是封闭的。
但是仍然有人进去,有人出去。
没有什麼是真正的空寂。
我伸在颈上摸了一下,幸好上次汝默开玩笑给我系上的链子还在。
又走了好一阵子,才回到他住的屋子。
说是屋子也不确切,不过是靠著山壁凿出凹窝,又用石砖搭建了另一半,很粗糙,但总算有个房子的样子。门和窗子看起来都是别处拆来的,与这房子明显的不协调。窗帘和地毯的质料都非常粗,麻线混著不知道什麼东西的毛发织的。
壁炉裏的火还燃著,我走近跟前坐下,把僵硬的双脚靠近火焰。
他又倒了一碗热汤给我,我连味道都快分辨不出。
我始终无法适应寒冷。
他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拿著烤熟的肉干,撕开一块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