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让虫子从心口处钻进去地事,太恐怖了,万一被人撞破,就算理查是王子,怕也难免会被当成异端,送上火刑架的。虽说此时理该不会有人过来,但事关重大,他不敢不全力防备。
旁观地卢瑟心惊肉跳,心神大乱,而身受的理查呢?
被一条虫从心口处直往体内钻,当然不是一件轻松地事。
他的额头已是布满汗水,脸色也痛得苍白如鬼。然而,他的神情,却出奇地安定。
他静静地望着自己的胸膛,望着那恐怖至极的整个过程,低垂的眼眸,竟几乎是温柔的。
它曾在她的心口盘旋,它曾饮过她的血。现在,它进入他的心,它来吸他的血。
是不是,不知不觉中,他和她的血,就溶在了一处。
是不是,冥冥中,他和她的心,就有了那么小小的一点契合呢?
他微微地笑着,在剧痛中晕过去了。
失去知后,他依然坐着,依然低着头,依然含笑。
即使那笑容,带着一点忧伤。
___
再醒来时,还是在熟悉的营帐里,躺在熟悉的床上,身边有最熟悉的卢瑟。
理查睁着眼,望着帐顶老半天,才用梦呓般的声音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东方的毛毛虫好厉害,而且东方把它送给我了
“摸你自己的心口。”卢瑟的语气很不客气。
理查还是一副大梦未醒的样子,伸手摸向心口处,然后僵硬着身子,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根绿莹莹的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