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悬崖石上饮酒,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些零零乱乱的事
泉音法修他们玩笑般在他面前拼命说维克多的好话,其间深意,他不是不知道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有过很好的朋友,很可靠的同伴可是,那些在与敌人连番交战后活下来的人,一半被他在内斗中杀光了,另外一半,见了他就只剩下恭恭敬敬,顶礼膜拜的份
冷眼看着那些商人,镇民对维克多的尊重和推崇,也想起很多年前,在苗人心中,他也曾经是同样尊崇的存在
却因为他一时的情动于衷,毁了苗人唯一的兴盛希望,而后激愤迷乱之时,更是亲手杀了不知多少忠诚于他的教众
他没有悲伤,只是冷漠地看着那些过往,如同看着另一个人荒谬的人生他饮酒,从不为浇愁,只是今夜他饮尽了美酒,却也并不觉得快意和畅怀
对月吹箫的时候,心中也并没有什么非要借箫韵发泄的情怀,只是简单地想吹而已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在那么沉郁
中,他自然也还是看到了理查
区区一个理查,区区一个王子,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不值得他打一声招呼,不值得他的曲调稍稍为之起伏一下
他随心所欲,散散乱乱地吹着箫,他知道夜风把酒意都带上来了,他知道,那前生前世的诸般旧事,如流水一般,反映在心头
他知道,那箫韵随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变化着那些零碎的,不同的曲调他平静地任凭这股淡淡醉意带起的情绪引领着自己,他平静地在多变的箫声中,冷眼重观着自己的一生
他就象是同时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他,在幻境中醉生梦死,爱恨痴缠,一个他却抽身而出,冷眼旁观,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