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抖得语不成声:“花形大人,你快放手,有话好说。”
花形本人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亦自冻得脸青唇白,却还是坚持着拉住他不放。
泽北的一众随从也是手足无措,再怎么说花形也是朝迁命官,他们都不敢对他使用暴力,只得纷纷在岸上劝着
“大人,大家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快上来吧。”
“两位大人都是千金之体,万一冻伤了就不好了,为了几个贱民何必呢?”
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淌进这刺骨的水中来救他们的主人。
花形亦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几乎全麻木了,却是半点不肯放松手:“泽北大人如今知道这些河工受的是什么罪了吗?大人以为应当如何?”
泽北冷得语不成声,又不得不勉力开口,否则很可能被这个家伙拉得一起冻死在这里:“是,是,这,这么,冷的天,就,就不要,开工了。”
花形仍不肯放手,双目注定了他:“那河工的工钱?”
“自然,自然是,是,是是一日半吊钱。”
花形这才心神一松,放开手来。
泽北总算还记得迈着已经僵直了的腿,拼命往岸上跑。
等他上了岸,一众下人纷纷过来照应,可是他一眼瞄到花形那个高大的跟班不顾酷寒,淌入水中,硬是将已经冻得脸色惨青的花形背了回来。一时间怒从心头起,一人赏了一记耳光“你们这几个奴才,少装出一副忠义样,刚才干什么来着。你看看人家……”待要再训斥,终究撑不住,晕了过去。
花形由长谷川扶着,上得岸来,已是神色灰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