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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却是身形娇小,一身黑衣,蜜色头发,满脸泥污,看不清样貌,但一双眼却精灵无比看来象个大孩子的人。

他和那白衣人又自不同,又说又笑,又闹又叫,这一路行来,只听得他一个人的声音叽叽喳喳响个不停。便是那另有心事的白衣人也自常被他逗得发笑,暂时忘了心中烦闷。

这白衣人姓花形,单名一个透字,本是翔阳的太守,此次有事上省城拜见府尊大人。

外面那个架车的人叫长谷川,是花形家自幼长大的仆人,为人勇武有力,对花形忠心耿耿,而花形也向来视他如兄弟。

而那一个蜜色头发的少年却是他们前两天在路上遇见的想搭便车的人。

长谷川见此人来历不明,一身脏污,不愿理会他。可花形却天性仁善,见这少年一身风尘,只道是贫穷人家的子弟,不知因何故流落至此,看他的样子必是受过不少苦的,不忍他在这古道上一路走回去,因此就让他上车来了。

这少年自称叫做小真,上车以后就一直说笑个不停,听说花形是个官也不害怕,而且还死不肯洗脸,整日里一张脸脏极了。

花形本来也年青,有个少年人做伴原是好事。他素来又是最不喜摆架子的,这个少年不把他当官看,他反而高兴。有这少年在身旁说笑,本来忧虑的心竟是舒畅了许多。听着小真清脆的话语,看着他精灵的双眸,竟无由得十分喜欢,纵见小真不肯洗脸,也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并不相强,也不嫌他一身脏肮破烂,只是对他亲切温和,关心照顾。

但今天,不论小真如何与他说笑,他都愁眉不展,时时望着外头,若有所思。

便是小真也未免不耐烦了,有些嗔怒地说:“还有两天就到省城了,花形大人该不是已经急不可待了,不愿再和我这等低贱人物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