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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碰上这种人,躲还不及,又有谁敢惹祸上身。

所以这一位越唱越是兴致高昂。只是如果有谁能够忍住心头的烦燥,仔细听一听,才会知道,他一路来反反复复含含糊糊吐字不清唱的都是四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往日捕快捉强盗,今朝强盗追捕快。”

这个一路上来折磨众人耳朵的人,当然就是一心一意捉拿大盗最后一无所获随阿牧回京的清田信长了。

至于同行的阿神,早早拉马缀得远远地,满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以求不要受他连累。

而向来沉稳万变不惊万事不动的阿牧早已黑了一张脸。这一路上被那个混蛋扰得心烦意乱,这个小子还敢这样惹他生气。

他一直沉着气,忍着,到了忍无可忍时,深吸一口气再忍,可还是万万忍不下去了。坐在马上悠然发话:“清田,你不是一直想一个人办一些大案子扬名立万吗?早有人上报,冷剑关外的官兵以凌虐流放的囚犯为乐,所行所为残忍至令人发指,我看这案子就交给你去办吧。”

清田本来唱得意兴飞扬,一听此言,立刻脸如死灰。冷剑关外,那不是刺配边关流放沧州吗。哪里还能有半点心思唱歌逗弄阿牧,急急端起苦瓜脸以求勾起这个铁石心肠老大的同情:“老大,你一向公正廉明英明神武,外加大公无私,你不可以公报私仇的。”

阿牧好整以暇问:“我和你有私仇吗?”也不理他鬼哭狼嚎地求自己的一大堆废话,径自催马。

清田苦着脸拉马向后来到阿神身旁:“你就这样看着兄弟受苦吗?”

阿神冷笑:“你活该,这一路上老大被那家伙气得火苗子往上猛冲,都可以照亮半边天了,你还敢撩拨他。这事我救不了你,否则不是你死就该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