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仙道,你可知情痴之人不是只有一个樱木,也不是只有一个仙道。樱木的情可以对你说,你的心,可以对我诉,我的心情,却去向何人诉说,只能让这无尽苦痛将自己折磨至死。
她心中情潮难抑,语气却愈发平静:“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去对诸位长老说,取消我们的婚约。”
“弥生?”仙道语气中有难以掩饰地惊异。
2006-5-6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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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田岗长老将我带回陵南抚养教导,并和你定下婚约,就是要借我的纯阴之体助你修成天魔册。天魔册讲的原是超脱世情,出入情障,但对于流川你已是情难自以,能入而不能出,你一日心魔不除,就是与我合体双修,天魔册也再难有寸进,我嫁你还有何意义。”弥生头也不回,飞身掠去。
仙道,无情如你,亦不忍增他半丝烦恼,我又何尝忍增你半丝烦恼。你不曾为人动心时不会介意娶我,如今你心中有他,岂能动妻室之念。我未对你生情,亦可完成责任嫁给你,我即已为你倾心,怎能强你所难,逼你为夫。我明知你是什么人,仍然爱上你,原是我自作自受,你若肯爱我,自是万千之喜,你若不肯爱我,我亦只能自苦。相田弥生虽是女流,亦有骨气和傲气,岂能低头向你乞怜。
仙道望着弥生远去的身形,忽然长叹一声,飞身追去。
天边冷月无言,这一轮明月下到底有多少为情所苦的痴儿女。
樱木傻呆呆地坐在河边,想着仙道说的最后一句话,对狐狸说,对狐狸说。唉,怎么对狐狸说?他搜肠括肚,想着应对流川说些什么?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不知何时升起的满江水雾,心中想的全是如何措词。
去对狐狸说,然后去握住他的手,然后去抱住他的身体,然后……
樱木忽然觉得一股热流直冲上脑际,全身血脉冗张,他想要,他渴望,他要,狐狸,狐狸……
他情不自禁跳起来,往前跑,狐狸,狐狸,我要你。
但是理智却又在不断地警告他,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樱木花道,你不要乱来?
他的理智要他停下来,他的身体去催促他快去,快去。
樱木呻吟一声,双手死死抱住一颗树,终于阻止了自己不听话的双脚前进。不,在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绝不能去见狐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来,脑子里却是嗡的一声,不远处立着一个深刻在心板上无比熟悉的身影。所有的理智立刻灰飞烟灭,他狂叫一声,飞扑过去。
流川心中火大了,打山鸡野兔到这么远来,难道不知现在强敌伺伏要处处小心吗?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脚印,一路追来,还不知要多着急呢?看到樱木莫名其妙抱着一棵树,他皱眉上前。正想叫一声白痴,忽然间发不出话来了。
那个人是樱木吗?那样狰狞发红的一张脸,那样狼一样可怕的眼光。樱木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神情,樱木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樱木竟会那样凶恶地扑过来。以流川的武功才智,便是比樱木武功高明上一倍也未必扑得着他,可是此刻他心中震惊太过,一身的功夫竟是半点也使不出来,就这么呆呆站着,被樱木抓了个正着。接着是一阵阵的疼痛从双肩传来,那是因为樱木在狂乱中所使的力度太大了。流川心中大怒,立掌就要劈出去,但掌势劈到一半,却又击不下去。即使是这样陌生这样可怕的樱木,但终是樱木啊,他怎能……只是这一迟疑,双肩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就是想劈也劈不出去了。接着是樱木疯狂地吻着他,他的脸,他的胸,他的整个身体。樱木狂乱得想要发泄,却不知如何着手。
流川羞窘气恨,不是不知道樱木对他的心,心中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过他到底才智绝伦,很快就从愤恨中清醒,知樱木绝然没有可能会这样对他,那么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一动,举目四顾,看到不远处江边那似有若无的水气,心中暗暗恨骂一声:“烟雨蒙蒙!”
烟雨蒙蒙是一种春药,一种最可怕最能让人丧失理智为情欲所制的春药。但烟雨蒙蒙的另一特点是除了下药之人无人可以解得了它。因为这种药共有七种不同的配方,每种配方都有不同的解药,用错一种,即为终生之恨。所以以流川的医术亦无计可施,如果他有时间慢慢为樱木把脉查毒,或可找出是哪几种药配出来的,可以樱木目前的情况而论,哪里容得他细细诊脉。更不能强行点住樱木的穴道,否则情火乱冲,樱木必会为欲火自焚而死。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先机尽失,全身已为樱木雄厚的内力所制,半点反抗不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