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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心中暗骂:“真真是天下第一小气的男人,只不过被我骗得吃了一粒解药,用得着如此郑重其事兴师问罪吗?”脸上却仍是淡淡笑着:“因为我是个言必有信一诺千金的大丈夫啊,我即答应了清田不能让你受伤害,自然不能失信了。”

阿牧气得要吐血。这个藤真健司,永远嘴硬至此,想要正色对藤真把心中的气恨爱苦全部吼出来,却见藤真一双眼看天看地看树看花就是不肯看他。只觉胸中怒火上升,一时间什么理智都飞走了,只想让藤真不能再逃避下去,一把抓住藤真,重重地吻了下去。

藤真只是感到今天的阿牧十分可怕,最好不要招惹,所以故意东张西望,不与他目光交接,谁知他的脸忽然离自己如此之近,他还不及后退,只觉那样的温热和气息淹没了自己,一瞬间再不能行动和思考。

阿牧一直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他是海南之主,他是当今天下年青一代的第一人,他不能做任何会让别人耻笑的事。最重要的是他比谁都知道藤真是个超级恶魔,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斩不断的关系,否则长年累月要受他折磨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可是如今真真是被藤真这种不在乎的态度逼得要发疯,多年的修持功夫自我控制通通丢光。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他双手僵硬地放松藤真,怀着忐忑的心情望向藤真的眸。一瞬间,他的心狂跳得几乎要飞出口去。这一刻他才知道,一直不敢进一步,一直不敢说出来,不是因为害怕世人的说词,只是害怕藤真。虽然藤真确实在乎他,虽然藤真真的关怀他,可这到底是哪一种在乎哪一种关怀呢?藤真虽肯为他赴死,可是他也亲眼见藤真为了花形和长谷川舍命,在藤真眼中,他和花形长谷川是否也并无分别。如今自己竟冲动至此,不知藤真会怎么想,不知藤真会怎么看,无法想象更不能接受藤真以后一见到自己就远远躲开的情景。

藤真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有的只是他从未见过的痴茫茫的神情,藤真的眼中全是仓惶惊恐,再也找不到平日的半点精灵古怪。

阿牧心头一痛,他真的吓坏了藤真了,从今以后,只怕藤真再也不敢靠近他了。

他强忍住心中的痛苦柔声唤:“藤真。”

藤真双眼茫茫然望向他,忽然间落下泪来。

阿牧惊痛至极,一时间除了不住地唤他的名字再也不能说别的话了。

藤真可怜兮兮地说:“我完了。”

阿牧呆呆地望着他,不明白藤真为什么这么说。只知从不曾见过藤真露出如此可怜的表情。以往无论处于何等危难困境藤真也敢直对所有的艰险,从来也不曾想象过,这种可怜无助凄惨绝伦的表情会出现在藤真脸上。他真的是将藤真吓得如此厉害吗?

2006-5-6 21:20

84 回复:

藤真知道,他自己是真的完了。就在刚才阿牧吻上他的一瞬,他身上所有的力量都消失无踪,平日里的聪明才智不知飞到哪里去。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双腿发软,难受得要命,最重要的是一颗心完完全全乱成一团。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被他所不知道的情绪所控制,他不喜欢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可是心中纵有千万般不喜欢竟仍然会沉醉到忘记反抗。平日里若有任何人胆敢这样对他,他早就想出三百六十八个整人妙法了,可如今却只是呆呆站着整个脑子不能转动半下。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从今以后他再也无法舍弃这高大的身影,这温暖的胸膛,这笨笨的男人。以往那个坚强独立的藤真到哪里去了?从今以后他注定要永远与这个傻瓜相伴相守,渴望能够在孤独时无助时能依到他怀中去。平日里那个好胜要强的藤真今日却将自己彻彻底底输给了这个笨男人。此时此刻,心中有千种不甘心,百般不服气,可是望进那个人深深的眸中,到底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将他让给任何人,舍不得任他远远离去。从今以后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了这个人,他必会任相思入心入骨至死。

看藤真脸上百般凄苦,阿牧吓得慌了手脚 。他情愿藤真打他骂他甚至杀了他,不愿他如此苦楚:“藤真,你怎么了?”

藤真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不甘:“我中了毒。”

阿牧脸色苍白,经过刚才一场险死还生,他真真是谈毒色变:“你怎么会中毒的?你中了什么毒?”

藤真恨恨望着他,总之,千错万错都是这个大坏蛋的错:“我中的是相思。”

阿牧的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什么?你身上的相思不是解了吗?难道还有余毒未清。我们快去找流川枫。”他一拉藤真就要回身,藤真却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毒别说是他,就算是湘北的安西先生亲至也解不了。”

藤真心中暗骂:“真真是天下第一小气的男人,只不过被我骗得吃了一粒解药,用得着如此郑重其事兴师问罪吗?”脸上却仍是淡淡笑着:“因为我是个言必有信一诺千金的大丈夫啊,我即答应了清田不能让你受伤害,自然不能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