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中他默默得最后看了一眼这一片美丽的天地,二十年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在这里渡过,最真挚的友情在这里得到,并且得到了他的重视和在乎。
他是在乎他的吧,他也是真心得愿意当自己是朋友的吧。能够得到他的认可,能够被他视为朋友心中应该已觉快乐吧?可是为什么,总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怅然若失。
他收回依恋的目光,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就再也迈不开离去的步伐了。他转身跃入无尽的黑暗中。
不是不知道此一去必须面对什么,不是不知道即使自己深得骄阳诀的真谛,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以目前的成就对抗无数的官兵猛将几乎是不可能。但只要他所在乎所爱的人可以无恙也就够了。纵然此去唯死而己,但只要生命里曾经得到过真正的关心和爱护,曾有那么个一向冷然的人儿在一个凄迷明月下来到自己身旁,握住自己的手,说着那样真诚的话话,也就可以无憾了。我实在不该在想去求些什么别的。可是为什么,心中的痛楚却如此清晰。
第二日,流川才一起身开门出来,就见晴子拿着一封信飞奔到自己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得说:“流川君,樱木君不见了,他留信说他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事先知道吗?”
流川神情冷如万年玄冰,只是从晴子手中取过了那封信,展信一看,再随手扔下,转头就走。
晴子呆立着不知所措,万万料不到流川的反应竟是如此冷然,昨天他们,他们不是……晴子不明白,她想高声叫住流川,外面有许多官兵,樱木这时候出去太危险了,然而流川全身所散发的冷意竟让她完全叫不出声。眼前的流川看来和平时并无不同,可为什么竟会让已习惯流川冷淡的她,感受到这样彻骨的寒意。
耳边听到彩子的一声轻叹:“晴子,别去扰他,现在心里最不痛快的就是他了。”
晴子茫然望向彩子,流川君和樱木君为什么会这样,她真是不明白。
流川脸上依旧是万年冰封,看不到半点感情的波动,但心中却是愤恨万分。大白痴 ,死在外面算了。竟然会做出这种白痴事。当我昨天说的那么一番话全是耳边风,真是可恶。早知道昨天就干脆一剑杀了他,还免得受伤,也不用费功夫大违平日性子和他说那么多话。真真是白费了唇舌。
2006-5-6 20:57
54 回复:
但他知道,无论自己多么生气,内心深处仍是庆幸那个白痴修习了骄阳诀,应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让人杀掉了。
第三天的早上,宫城问彩子,为什么昨天小师弟所住之处四周的大树全被斩倒,而且断口齐整无比,小师弟什么时候练武练得那么疯狂了。
彩子听得悠然含笑,那个傻大个,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把小师弟激怒至此?真真是有趣极了。
海南的海天阁素来是招待贵宾的所在,可是现在海南上上下下的人无不对这座高阁避之唯恐不及,只因三天前这里住进了一位不知算不算敌人的贵宾 。一个美丽可爱得象天使,却让人觉得他比恶魔更可怕的人。
三天前,藤真被阿牧带来这里时还因为毒力而有气无力,那美丽的容颜,人见人爱的笑容引得海南众人无不关切得过来探看他。
等到藤真用了一天的时间,在阿牧的帮助下把大部份毒力逼出体处恢复了一些精神后,大家可就倒霉了。
藤真可是一点被救者应有的自觉都没有,要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任性之至。若稍有不满意,他就把个天下第一大派的海南贬得一文不值。偏偏他提出的要求都刁钻之至,每每令海南众人头疼不己,待要发火说一声绝对不行,只要他如花的笑靥突然出现在面前,就会象着了魔,中了蛊猛着点头,口中连说没问题。等到神魂颠倒得离开海天阁,头脑恢复正常,才开始在心中暗骂。接着就是为了自己所许下的糊涂诺言忙得头昏脑胀。
在前前后后有二十多人个因好奇藤真这个人而来看他,最后全被藤真支派得团团转后,再没有人敢跑到海天阁附近来了。
只有可怜的清田因为被阿牧指定由他照顾藤真,所以不能远远逃开,只得每天对着这个可怕之至的藤美人。一天下来,不知被捉弄多少次。每每在心中长叹,不知自己到底哪一点得罪了阿牧要受这种苦。
也许整个海南只有阿牧一个人不知道天下称尊的海南在这短短三天之中已经合派上下,怕定了一个人。
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想法也许早已被认为愚蠢之至,但他却宁愿做这么一个快乐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