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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发现樱木本来笑呵呵的脸忽然变得铁青,一惊之下忙问:“怎么了,是毒又发作了吗?”

樱木忙说:“没什么,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了。”

可是休息也没有用,在夜最深的时候,樱木好不容易才睡去,可是又在惨叫中醒来,为什么,每个夜晚都会有他来到,为什么永远无法逃开那样冷冽的双眸,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行。一直都以为可以理解他的痛和伤,原来并不真得是,直到前一段日子自己孤身一人拖着重伤中毒之身,明知必死仍拼命逃跑时才了解,当日他跃下流川时的无助绝望和不屈。真的是报应吗?所以我要承受他所受的一切苦,一切痛,如果这样可以偿还我所欠你的,那就让报应来吧。

“樱木,你没事吧?”闻声而来的晴子眼中满是担忧。

樱木忙傻笑着说:“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晴子小姐你不用担心。”

晴子不知自己是否有看错,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人,这一刻眸中有着虽歇力隐藏,却又如此清晰的痛,还记得那个人眼中也时不时会有这种神情闪过。晴子第一次开始用另一种眼光和心情望着这个平日总尽力逗自己发笑的人。彩子师姐说得对,每个人都会有最伤心,最不愿人知道的痛苦。樱木有,而他也有。

樱木看到晴子神情奇异,正想说些什么傻话来逗他开心,忽觉眼前一黑,就往后倒。耳边最后听到的是晴子的惊呼“你的毒又发作了。”

樱木醒来时尚未看清眼看的情景,却听得一个声音正笑吟吟得说:“晴子,你放心,他中的虽是丰玉新研的毒,连我也解不开,但那个人一定行的,别忘了,我们之中武功医术最好的就是他了。”

2006-5-5 23:21

25 回复:

他这时才勉力挣开眼一看,看到晴子和另一个长眉凤目,神彩飞扬令人见之忘俗的女子在一起,不由一呆。原以为晴子已经很美了,想不到世上还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美,在这么一个女子身上呈现。

那女子看到樱木望着他发呆,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大扇子打在樱木头上:“这样看美人是很不礼貌的,你不知道吗?樱木家的第四代家主。”

樱木才被她打得一愣一愣,猛听这句话,不由一呆:“你知道我是谁?”

那女子冷笑:“你以为来历不明的人可以随便进入湘北秘门吗?你也太小看我彩子了。”

原来她就是湘北专门负责收集天下情报的彩子。湘北救人无数,更有无数江湖人担心江湖风雨,迟早受重伤,对湘北门人也是存心结纳,湘北要弄清楚天下之事绝不是难事。再加上樱木有这一头显目的红发,以彩子之能,哪能查不出他的来历。

让樱木惊讶的不是彩子知道他的来历,而是彩子竟然打了他。一直以来,他一直是大英雄的后人,纵然是外人提起他的父亲也是十分尊敬的,对他也因此礼让三分,客气三分,纵然不愿帮他,也一直小心得不失礼。可是这个彩子,却如此轻易得就打了他,还打得如此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好象他和任何张三李四王二一般并无区别,湘北的人果然是最奇特的人,什么身份地位来历,在他们眼里看来都如粪土一般。挨了这一记,心情反而极为舒畅,生平第二次,有人明知他的身份,却仍如对常人一样对他,原来除去身份这层束缚人竟可以如此轻松自在。原来少时一直以樱木这个姓为荣的他,不知何时已如此盼望别人可以忘掉他的姓,真正得看一看他这个人。曾经有一个人曾如此对他,从不把樱木家的光环放在他头上,以平常心待他,可那时的他却是如此得不懂事,那样得伤害着那个有着一双慧眼,一对冰眸,一颗倔犟之心的人。如果狐狸还活着,必然也会喜欢湘北这个地方吧。樱木再次猛震,怎么又想起那个狐狸了,为什么遇上任何人,任何事,说起任何话,第一个想起的总是那个狐狸,难道竟是被那狐狸冤魂缠身了。

彩子看到樱木发呆的样子,好笑说:“怎么,被打呆了,告诉你,让我彩子打是你的荣幸,湘北谁不曾挨过我的扇子,便是那个冷人儿,挨了打也不敢吭半句,你倒是气得愣了不成。”

晴子羡慕得望着彩子,一直就佩服这个师姐,怎么会有这样的洒脱,这样的气度,这样得胆识,便是那帮一个比一个狂妄的师兄们也无不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不轻不重得打了,轻嗔浅笑得恼了,半真半假得怒了,令得一个个七尺男子发作不得,还手不得,以至于时日一长竟习惯了这时不时落到头上的大扇子,若有谁三四天不曾挨一下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便是连他那样的人儿,也默认了彩子的特权,有时挨了一记,也不作二言。一向羞怯的自己若能有彩子姐一半的本事,也不会每一次见到那个人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晴子发现樱木本来笑呵呵的脸忽然变得铁青,一惊之下忙问:“怎么了,是毒又发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