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

因此枫在樱木家自然极不讨喜。大人们碍着樱木林的面子,又不好与小孩计较。可樱木花道就不同了,他虽然从不拿当少主的身份欺负身边的玩伴,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他们高,他们只是自己的下人。可这个下人的态度太让人恼火了,所以他独独对枫拿架子。常在玩得正高兴时,忽然跑到枫面前去大大咧咧得摆少主谱,支派他。可枫对他的这种行为,只是全然不理。这自然惹怒了从小都由人宠护,无所不从的樱木花道,常常会控制不住一拳打去。而枫竟然全无下人的自觉,立刻闪避抵抗,总算他还知道轻重,只是抵抗,而没有还手打他,否则,只要樱木花道身上中了一拳,他忠心耿耿的老爹就会一剑杀了他,再自杀以向主人谢罪了。(也许这一点,年幼,但心智早已成熟的枫已经想到了。)但即使如此,他一个小小的家生奴才竟敢闪避抵抗主人,这种行为真真震惊了整个樱木府。

樱木林气得半死,打他,骂他,罚他跪,万般法子都用过了,可枫仍然不变,纵然身上伤痕累累,纵然多日未进饮食,纵然被逼着向少主下跪认错,他仍然只是冷冷得不出一言,小小的脸上异乎寻常得没有任何表情。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仍然游离在少主的玩伴之外,仍然冷视一切,当少主再次忍不住来挑衅时,仍然毫不示弱。

本来樱木花道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再出手打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时,他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闪开了,必会在自己面前低头求饶,可谁知他竟然仍敢象对平常人的挑衅一样对待自己这个主人。于是又是重复一次的打骂罚了。

一次又一次,樱木花道终于知道枫根本没有身为下人的认知,每一次总是受不了那冷冷的目光而去向他挑衅,明知这会让年幼的更加讨厌自己,而自己本来是个虽口口声声要做名扬沙场的大英雄,但见到一只受伤的小免子也会心软的人。仿佛让枫吃了苦头,自己因那冰冷目光所带来的不快就会消失,而事实上每当看到枫受尽重责仍不低头的倔犟时,心中的不快反而更加深了。就这样同样的事情不断得重复着。

直到有一天,他又一次在洋平等人的围绕下夸言自己如何如何天才,对未来做着种种幻想,耳边忽听到一个冷然的声音“白痴。”那声音并不大,但他不知怎么就是听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大叫一声,扑过去揪着枫就打。

再然后就是所有的大人都被惊动了,再然后,就是他气得小脑儿通红,指着枫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愤怒。而枫依然是冷然的,不做一词以辩。而大人们全呆住了。太不象话了,以前这孩子对少主不敬,还只当是小孩子心性不知上下之别,可如今他竟敢对少主说出这样侮辱性的话。在这个最重上下之别,主从之分,家臣与主上之分如天如地,对主人要永远忠诚,随时效死的国家,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樱木林气得半死,自觉一生的面子被这逆子丢光,尽忠了一辈子,在这樱木府中建立的地位也几乎被这逆子毁了。那一次枫被打得遍体凌伤,差点没命。樱木林的夫人和子不知流了多少泪,跪求了多久,才让樱木林平息了怒火,放下了板子。而枫也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能走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骂过樱木花道半声白痴,也不再在樱木花道玩闹时冷冷得望着,只是倒头就睡,当别人在玩在闹,在练功习武的时候他却睡觉,在睡眠中他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

樱木林固然不喜,但只要这个儿子不再触怒少主,也就算好事了。大家都以为是这一次大教训的功劳,只有樱木花道知道,枫没有变。枫尽量避免与他接触,可一旦视线相对,那冷冷目光中写得明明白白的就是白痴两个字。樱木并不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可不知怎么的,枫眼中的话,他竟能看得清,看得懂。为此气结不已,偏偏说出来又没人信。

4

枫也极为小心,不再给他向自己挑衅的机会。他气极无奈下,只能说“你不是樱木家的人,你不配姓樱木,你不过是只狐狸而己。”从此他就只叫枫做“狐狸”这个词可是他煞费苦心想到的。他记得大人若痛恨什么人总要骂那人是畜牲,所以他也决定这样骂枫。可是骂他是什么畜牲呢?当然不是小白免小花狗这样可爱的,也不会是大老虎大豹子那么雄伟的。这个白白瘦瘦的家伙哪能跟老虎比。想了很久很久,决定了他是狐狸,那种总在狮子旁边转,想找机会乘狮子不备占便宜的痴心妄想的狐狸。(当然,狮子非他将门虎子天才樱木花道莫属了。)从那以后樱木花道就只叫枫做狐狸,每每这样叫一叫,胸中因他而来的闷气就能消去一些了。

因此枫在樱木家自然极不讨喜。大人们碍着樱木林的面子,又不好与小孩计较。可樱木花道就不同了,他虽然从不拿当少主的身份欺负身边的玩伴,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他们高,他们只是自己的下人。可这个下人的态度太让人恼火了,所以他独独对枫拿架子。常在玩得正高兴时,忽然跑到枫面前去大大咧咧得摆少主谱,支派他。可枫对他的这种行为,只是全然不理。这自然惹怒了从小都由人宠护,无所不从的樱木花道,常常会控制不住一拳打去。而枫竟然全无下人的自觉,立刻闪避抵抗,总算他还知道轻重,只是抵抗,而没有还手打他,否则,只要樱木花道身上中了一拳,他忠心耿耿的老爹就会一剑杀了他,再自杀以向主人谢罪了。(也许这一点,年幼,但心智早已成熟的枫已经想到了。)但即使如此,他一个小小的家生奴才竟敢闪避抵抗主人,这种行为真真震惊了整个樱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