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的心计和行动,本就少有人能及得上,但他以往面对的都是人,如今面对的却是天地之威。

恍若一眨眼,夜色就已笼罩大地。

没有虫鸣,没有鸟语,更没有木叶的清香,离了人烟,茫茫大漠便如同一座死城,荒凉无声地让人心生绝望。

生命总是顽强地让人叹服,在这样的荒漠之中,依然有小小的生命隐藏在干燥的沙砾中度日,而它们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毒。

无花从行李中取出个折好的帐篷,找到背风处固定好四角,用绳索将其中一角绑在块硕大的岩石上,又在边角处撒了些驱虫的药粉,方才勉强放心。沙漠的凶险和诡谲,远超人类的想象,纵是武功高强心思敏锐如无花者,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即便他早已知道,有白泽在,并不会出什么差错。

索性还有白泽。

无花闭了闭眼,将这个念头压到脑海深处,他控制不住地去依赖,却也清楚地知晓,若是有一天自己完全依附于白泽,便会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抛弃。

——因为那个时候,无花早已不是“无花”了。

帐篷里灯光柔和,柔和地一如星光缠绵。

手指稳而有力,自头皮上轻轻摩挲,带起一阵让人发麻的舒爽。白色幼猫变幻成少年的形态,轻轻地给主人削去长出的短发。

站在无花身后,妖类良好的视力让白泽可以清晰地瞧见有丝细细的殷红自主人被衣物遮掩之处蔓延,渐渐地染遍了耳背。

离开莆田少林寺的那一夜,白衣少年曾经亲吻过小和尚周身的每一处,连无花自己从来没有瞧见过的地方也没有放过。自那之后,但凡白泽已少年形态与他身体接触,小和尚虽看似波澜不惊,身体却总有些诚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