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下,你答应我的事可还记得?”李三紧盯着她的脸。
“记得不记得又有何分别?”晴雯面无表情,抬头去望那一轮圆月。
“怎么没有分别,关乎一生。还记得我们在西山别院第一次见面吗?我在树上休息,你对芳草说什么主子、奴才、嫡出、庶出,出身不能决定一切,关键在自己怎么做。如今,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回来的这一路上,都是远远的躲着我。”李三因急生怒。
晴雯蓦地回头直望向他:“我懦弱?我懦弱到不要命了陪你下悬崖,懦弱到几次遇袭拼了命的保护王妃?”
李三见她生气了,又急着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直很勇敢,也许这也是我喜欢上你的一个原因。我是不明白,你若是讨厌我就直说,我也不必如此纠缠。”
“我讨厌你。”晴雯冷着脸道。
李三忽的站了起来:“这不是你真心话。”他背着手踱了几步,在晴雯身边坐下,语气温和了许多:“我们都别说气话了好不好?恐怕今天是我们唯一能安安静静说话的机会,等回了王府,想说句话就更难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三爷,我也不跟你说气话,你没听世子爷说么,您是侯门贵公子,我只是王府的一个丫鬟,根本不可能……”晴雯叹了口气。
“就为这?”
“嗯。”
李三冷笑:“我算哪门子侯门贵公子?实话与你说了吧,不怕你笑话,我家祖上是靠着军功封的定侯,几代世袭爵位下来,到父亲已经是三等威烈将军了,只能再袭一世,也就是传给大哥。我是老三,又是庶出,我娘原是府里的一个丫鬟。是爹爹醉酒后……我们母子一直被人瞧不起,生活用度还比不上王府的下人。家中上一辈太铺张了,以致寅年吃了卯年的粮,如今日子很是拮据。我近两年有幸得世子爷抬爱,做了王府清客,这才有些月例可以让母亲略改善一点生活。你若真跟了我,只怕也要先受几年苦,若是你也瞧不起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