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外伤内伤全都被周家剑气缠绕消磨,如附骨之疽绝无甩掉的可能性。
只不过暗中人在开火铳的同时,也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周仪景退开两步揉了揉自己手腕,甩手时春汛急飞向火药来源——就在不远处两座房子中间的树上,被重重密叶掩盖,却仍旧能看清楚削瘦少年半蹲的身影。
对方弓腰躲开的反应快得有点出乎周仪景反应,他一开始轻敌,没有特意去锁定对方的气机,以至于春汛没能刺中少年命门,只是穿过他肩膀。
他微微眯起眼,转瞬间锁定了对方的气机,却又忍不住开口:“咦?只是练气?”
“怎么还是个这么弱的练气?”
周仪景倒是第一次见能将自身气息隐藏至如此完美的练气修士。对方呼吸间似乎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律,气息微弱却绵长,正如一线溪流缠绵不绝。
“我还是第一次杀练气。”周仪景随口感慨,抬手间正要起剑诀,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不准碰他!”
周仪景脚步一顿。
停步倒不是说周仪景突然间觉醒了一个哥哥的良心,只是他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他缓慢转身,只见周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只是站得不稳,身形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