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其中有一盒炭笔看着还能用。
周扶光拎着一盒炭笔,甩了甩里面堆积的水,将它也扔进多宝囊里。
除去这些外,倒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周扶光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拿完炭笔后甚至没有抽出两三秒去回想和清点,就直接转头出去了。
外面院子里仍旧是一片狼藉,但原本被钉在芭蕉树底下的陈玄乙尸体不见了。原本当做学堂用的前堂倒还算完整,房瓦都没有遭到很大的破坏。
陈玄乙的私塾学生年龄差距很大,稍微年长一些的,诸如顾千钟祝谈意等,已经十五了。但也有年纪很小的,才八九岁,还在认字阶段,平时看的启蒙书和祝谈意这个半文盲是一样的书。
八九岁正是调皮的时候,功课都未必能按时完成,书本忘记带回家倒也是常事。周扶光在前面座位绕了一圈,不出意外的搜出两本封皮有些起卷的启蒙书。
她将那两本启蒙书也放进多宝囊。并不是随意放的,而是和那盒甩干了积水的炭笔放在了一起。
周扶光绕到院子后面,在空地处看见了祝谈意和阿般——陈玄乙,陌生女人,年轻女使,三具尸体整整齐齐排在一边。
祝谈意在挖坑,阿般给那三具尸体整理仪容。
周扶光没过去,微微倾斜身子靠着一截还没彻底崩塌的墙面,两手捧起玉葫芦,慢吞吞吸啜思堂春。
她与陈玄乙原本不熟,对陈玄乙的死,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周扶光见过太多人死,多得有点麻木了,有时候连自己的死活都偶尔的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