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学了一个月的认字,认识一些字后,就很坚决的要把自己名字写作‘祝谈意’。村里其他人都说这小子是白眼狼,不识好歹,陈先生的姓多好啊?当今也姓陈呢!
但陈先生很好脾气,说既然他喜欢这个字,那就姓祝吧。
于是陈谈意变成了祝谈意。
这两个月里,祝谈意白天跟着私塾里的学生一起念书,他进度最慢,启蒙都还没入门。闲了就做些杂活,打扫屋子,洗衣做饭,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
目前祝谈意已经能用官话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了,也能写上几百个常用字。但仅限于能勉强维持日常生活,一些长句,或者一词多义的句子,说快了,祝谈意还是不能理解,只会露出茫然的表情。
陈先生的后院只有一间客房。
原本是祝谈意在住——周扶光来了之后,祝谈意就不得不把房间让一半出来,两个人一起挤。
周扶光看着焦了的大锅饭。
这不是祝谈意第一次把饭煮焦了。她住进来三天,吃了三天的焦饭。
她从大铁锅边缘掰下一块锅巴塞进嘴里咀嚼,咬了两口后又扭头呸呸呸吐出来。
焦过头了,饭锅巴都是苦的。
祝谈意小声:“对不起,糊了。”
他官话稀巴烂,一句道歉,五个字拐了六个调子,听起来像刚学会说话口齿不清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