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的吴之筱也如坠入深渊般被她自己的身体折磨,赵泠每每念及她所受之痛,竟将自己所受的痛生生熬了过来。甚至觉着两人一同受苦,很像是寻常的夫妻,夫妻两人手中牵着剪不断的红线,上天将痛苦降下时,两人便会一同承受。就因为这个,他还暗暗欢喜了一阵。
他曾经那不可理解的想法与念头,如今想起来,不禁觉得好笑。
吴之筱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道:“可你身上一点苦味都没有。”还摆出一副对他身体甚是了解的模样,十分笃定道:“真的,我在你身上闻不到苦味,也……尝不到苦味。”
凭着她多次张口缠咬他的经验,她自觉得是有底气说出这些话来的,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满脸嫌弃道:“我才浸了一刻的药,身上就有这么重的苦味了,你闻闻。”
他但看着她笑,在这水气缭绕的浴室里,他怀中的人脸上挂着水珠,冲他皱眉,与他说着最寻常不过的话,心坎融融一暖,口中咀嚼甘甜。
“真的苦。”
见赵泠无动于衷,她只怕他不信,欲要踮脚凑近他,脚却有伤,欲要抬手揽下他脖子,手却无力,只好一口咬住他衣襟,像一只猫一般,把他拽得低下头来,口中还道:“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特别苦?”
他双臂拥住她的肩,将她按入怀中,鼻尖蹭过她耳廓,轻声道:“甜的。”
“哪里甜了?明明是苦的。”吴之筱趁他低头,埋脸到他颈下认真闻了闻,闷声道:“你身上却没有,为什么呀?”
她是埋脸在他颈下说的话,唇瓣一张一合,软软地碰过他颈下凸起的喉结,酥酥痒痒的,他不由得笑出声,道:“我自有化解的法子。”
因她闻不得吃不得也不喜欢苦味,赵泠每每药浴之后便将身上的苦涩化解掉,这一步虽多余且费神,但于他而言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