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大笑起来。他笑自己的失败,既没能保住自己的女人,也没能保住与唯一同胞兄弟的关系。他哪里是周津友真正的对手,虚空打靶而已。他简直是失败者的集大成者,仿如唐吉诃德,与一个幻想中的风车决斗。
辛戎盯着申豪的笑,慢慢蹙起眉。
他见过他自信的、张狂的、贱兮兮的……各种笑,就是没见过眼下这样的。
申豪喝得醉眼迷蒙,歪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阿吉问辛戎要在这里歇息吗?
辛戎摇摇头,说还是回家算了。
阿吉递给辛戎一支烟,两人同时看了眼申豪,沉默了一会,走向阳台。
天蒙蒙亮,霞光在地平线上冒出了尖,黑暗稀疏得不能再稀疏。还有一股海风潮味,在清晨飘漾。
“老板,这算进展吗?”阿吉叼着烟,回头看了眼屋内问。
“怎么不算进展?”辛戎自嘲。
阿吉嗤了一声,低头,瞥见楼下进口处,积累了一堆烟头,一个高大人影正匆匆离开,犹如惊弓之鸟。他的表情陡然凝固。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产生:那男人不会在这儿待了一夜吧,他是在监视谁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转身走时,似乎还抬头朝自己这边张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