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戎摇摇头。
正在放映的是一部恐怖片,十几年前的,男男女女们,被鬼追得四处逃逸、尖叫,劣质血浆铺满银幕。
选电影的品位,属实谈不上好。辛戎皱着眉想。可往四周一扫,大家藏在由空调调节出舒适温度的汽车里,哪是来真正看电影的呢,不过是想通过另一种途径获得私密快乐。
“无聊了?”兰迪机警地转头问。
辛戎盯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本来想要敷衍几句,但有什么必要时刻保持礼貌绅士呢,遂坦诚,“有点。”
兰迪叹了口气,“你平常喜欢干些什么呢?”
辛戎看出来了,对方想要取悦自己。
取悦?他不认为自己是难取悦的人,但好像也不怎么接受被取悦这回事。毕竟,他把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如何“取悦”实则“利用”他人身上。
“其实,没必要……”他说,“像原来那样,就够了。”
兰迪冲他微微一笑,“这个不喜欢,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去干点别的,不用急,来日方长,一直找到你喜欢、有兴趣的东西为止。”
“没有必要,浪费时……”
兰迪的手忽然伸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竖立起一道安全线,转瞬,男人的脸在眼前放大,双手禁锢住他的腰,亲他的额头。再慢慢往下,亲着鼻尖、脸颊、直到嘴唇。
装得老老实实,结果态度佻达,完全不听他的警告。根本不是什么安分的家犬,更像是要将自己拆吃入腹的鬣狗。本能只能短暂掩藏一时,掩藏不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