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隆将他紧紧握住,似乎想要汲取他身上的青春能量。
真是残忍,就算曾经是个侵略性的强盗,家财万贯,站在了权力巅峰又能怎样?照样会恐惧,被人所嘲笑力不从心的迟滞模样。
他望着前方黯淡通道,在通道尽头歌舞升平,像一个灿烂的邀请,将所有苦难、活得悲怨、孤心造诣排除在外。他忽然明白了达隆为何拼死了要来。他还没活腻,还想活得有劲头。
进场后,辛戎目光全部跟在了达隆身上,不敢怠慢。
他注意到了,祁宇来了,只是兰迪,好像不在,可能迟到了。祁宇的视线扫过来,呛得要死。他在心里觉得好笑,不管理不理会,祁宇总是保持亢奋疯狗状态。他生出了逗人的心思,干脆端起香槟杯,朝祁宇举杯故作“示好”。
祁宇简直要疯了,辛戎怎么可以这样淡定自若,寡廉鲜耻。
他其实在地下停车场就瞥见了辛戎。一个白人老头坐在轮椅里,戴着大钻石却布满皱纹的手,那样毫无顾忌地抓住了辛戎,辛戎对他无半分反抗,和颜悦色。
钻石的光闪了几下,像一双贼眼,令祁宇感到恶心。
达隆被保镖推着,中气十足地与旁人交际,他嫌辛戎跟得烦,抬手让辛戎到一边去。他性子变来变去,辛戎已经习惯了,总算能歇一口气。
好不容易等到辛戎落单,祁宇凑上前,咬牙切齿,“在我面前装清高,你自己什么德性,照照镜子吧,原来是靠着一个中风的臭老头才有现在啊,你在当他的男妓?你还要不要脸啊,辛戎?”
“是又怎么样?”辛戎无所谓地笑笑,嗓音里有跟脸上一样的非凡神采,并不受到羞辱。
祁宇一时语塞,嗓子堵成淤泥状。没等他想好回答,辛戎已经越过他,满面春风的,朝他身后走去。
他听见辛戎用英文亲切地打招呼,“嗨,兰迪。”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