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过来的鱼汤,不仅不难喝,而且,味道似乎更加浓郁了些。
喝一口,热气从口腔沿着喉咙顺下去,一直暖和到肚腹去。
其实,要是身体好的人,这个季节不该喝这样热的汤,可林翠也知道,这具身体在多年的劳作和营养不.良双重夹攻之下,已经非常虚弱。
保险起见,林翠决定以后都吃热食喝热汤。
随着她喝汤的动作,鱼汤的香味儿弥漫在整个灶间。
林父不自觉地被这味道吸引,目光惊讶地看着林翠。
“你哪里来的鱼汤?”
林翠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这才回答道:“熬的。”
林父:“废话,我不知道鱼汤得熬?我问你哪里来的鱼!”
林翠:“河里捉的。”
林父……
他错了,他就不该问。
想从这死丫头嘴里问出点啥来,真的是能气死人。
瞅着瓦罐里奶白奶白的鱼汤,林父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转开目光。
轻咳了一声,他才道:“你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是家里最懂事的,你弟弟妹妹都跟你没法比,也就你大姐跟你差不多。”
这是硬的不成,要来软的了?道德绑架了?
林翠没说话,继续喝鱼汤,吃鱼肉。
“你懂事,自然就知道为家里分担。你看,你弟弟眼瞅着要到了说媳妇的年纪,家里还没新房子哩。村里谁家姑娘找对象不要新房的!没有吧?”
林翠:鱼汤还是很好喝的。不过下回不想喝鱼汤了,想改一个,喝骨头汤。
林父:“……所以,咱家就得盖新房。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积蓄。”
林翠:也不知道大骨头多少钱,今天挣的四毛五分钱够不够买一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