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米丘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瞬间撞在江冽的身上,她呼吸变了,紧紧地揪住他的袖口,呼吸乱得像打在窗上的雨。
江冽没有回答她,他向来寡言,回到这里就更加沉默,像是被人下了绝音蛊,对米丘多说一个字就像是能要了他的命一样。
这个关住他的小房子,与正心宗的木屋如出一辙。这里藏着他的伤痛,他的过去,代表着他的弱小和无能为力。如果可以,江冽很想把这里付之一炬。
米丘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她紧紧地握着他的袖子,喘了两口粗气之后,又像是确认般地去摸那块铁。然而在伸手不见五指中,她的手径直向铁钩的尖端摸去。
千钧一发之际,手腕顿时一紧。
江冽的声音像是收束了所有的霜,带着被北风吹乱的沙哑和冰寒:“这是刺穿人肩胛骨的铁钩,这两根是束人的玄木。”
米丘一顿,她的呼吸也停住了。
“怎能、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她的气息恢复混乱,低声呢喃
“我之前便在菩蛛和蛇陀身上见识到药王谷的厉害,又在丰茂村看到了他们的腐坏,然而直到到了这里,才察觉之前都是小巫见大巫。缚人身,穿甲骨,这哪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恐怕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米丘闭了闭眼:“这上面的血痕这么严重,肯定有个人受了很长时间的苦。”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江冽,他后退两步,喉咙发出沙哑的闷哼。“砰”的一声,好像撞到了墙上。
哈哈,狗崽子痛苦了吧。她就是不主动戳穿他,这种站在旁人视角的“心疼”更为戳心。如同寒冰等了很久的暖阳,然而能融化一切的光线却射进了旁边的火焰里。他要是想要温暖、想要同情,就主动向她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