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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破庙处于半山腰,被掩映在重重灌木之间。本来是米丘选择当做医女的临时住所,在破梁旧墙之间,她温柔地看着江冽醒来。
现在……看着自己又是血又是泥的白裙,她无奈地搓了一下眉梢。算了,现在就当是重来也来得及。
来到庙门口,她放重了自己的呼吸,配合着小小的闷哼,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树叶兜着的水在手里晃晃荡荡,她一抬头看到江冽倚在半截佛像前,一抹红痕下的长眸正盯着她。
破碎的佛像只露出一个头,弯眉笑目,让人观之可亲。然而江冽手握黑刀,血腥冷冽,仿佛是刚杀佛屠神的罗刹,整座寺庙也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米丘无视对方的眼神,突然发现对方转醒一般,惊呼一声,差点摔倒,水也溢出些许。
“你醒了?”
她面色发白,如遇野兽后退两步,“我没逃,我只是……打了些水。”
说完,她一瘸一拐地抱着果子和水躲到一边。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马上就给他东西吃的,一是容易让江冽有了戒心,二是太过于热切,反而让她落于下风。
江冽半倚在佛像前,一只手握在黑刀上。身上的血已经干涸,顺着手腕延到刀刃,如同一条噬尽鲜血的蛇。
他现在的血已经半干,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换做旁人早就一命呜呼,而他却还能存着一口气,甚至伤口愈合,生机回转。
当初被扔到药王谷的时候,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