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开口。
傅长黎身上还穿着黑甲,染了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旁人的血,透着浓浓的血腥气。
有力的臂膀揽着唐丝丝,就那么俯视看她。
在这站了将近四个时辰,唐丝丝甚至觉得双腿没有触觉,像是两根木头似的。但这不是最煎熬的,最让她难受的是担心傅长黎的安危。
人家都说,上战场,愁断肠。
唐丝丝当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愁断肠。
一直压制住的担心化为汹涌的泪意,偏偏她还扬着笑脸,说:“等好久了,等的我腿都酸了。”
粉面桃腮的姑娘流泪,犹如花瓣上落的露水,花儿伸展,将露水抖落,便有眼泪顺着雪腮流下。
刹那间,傅长黎心里涌起叫他摸不透的情绪。
既有爱怜,也有感动,还夹杂着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没事,”他松开手让她站稳,尽量安抚道:“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对,对,长黎哥哥回来了,我该高兴才是。”
唐丝丝低头用自己的袖子擦眼泪,整理好情绪后欲要与傅长黎说什么的时候,就瞧见有一辆马车过来了。
此时的街道上没有旁人,很显然是奔着他们来的。
果然,华盖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竟然是吴雅兰。
“傅世子,我等你许久不见你回来,所以才寻了过来。”
吴雅兰也瞧见唐丝丝了,但只当没瞧见,下车之后问候傅长黎可否受伤,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许是吴雅兰故意的,她站的位置明显比唐丝丝更近,还拿着一瓶药,笑着道:“宫里赵太医做的金疮药,于外伤有奇效,世子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