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注视着沈辞:“绑架你的人是第一次犯事,撕票的可能性不大,你大概率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不是蒋天晟带你跑出仓库,你们不会迷路到差点饿死。假如歹徒会杀人,他带你逃走是救你一命,这些年你和你的家人给予的便利,已经足够偿还。”
他语气平淡,一点喜怒哀乐的起伏都没有。
这让话中的内容有种教科书般的冷感和不容摧毁的坚硬。
沈辞下意识辩解:“他这些年很不容易”
魏卿:“他不容易是你造成的?你的存在已经让他好过很多倍。沈辞,救命之恩早已经还清,这些年是他欠你的。”
也许后面还要说几句恩大成仇、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对待对方吗?之类的话。
但魏卿天生就只就事论事,情绪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但行事风格早已经定型,能和沈辞说这么多就是自己都意外。
也许因为终将会分别。
魏卿有预感,他会想起来。
他会离开。
但沈辞这么糟糕的生活状态,被一个别有用心且还算聪明的人裹挟,他看不惯。
沈辞默然。
他以前想过魏卿说的这些,但没有想这么透彻。
什么事夹杂了感情、情绪、相处的时光,就很难再这么清晰的分析。
但道理就在那里。
以前家里人也试图告诉他这些,但沈辞都没听进去,人大概有一种不太能听进去身边人劝说的劣根性。
正恍神,脑袋不自觉左右摇了摇。
是魏卿攥着他下颌左右晃了晃,跟玩什么玩具一样的。
被迫嘴巴微嘟像条金鱼的沈辞,声音都模糊了:“你好幼稚。”
魏卿面无表情的松开手,胳膊一撑就坐起来了。
沈辞这才发现他压住魏卿可能都只是一种错觉,手忙脚乱的从人腰上下来。